“昀清,你聽我啊,遲到的人可是曲庸那個臭子,我隻是幫他轉交東西的啊。”
徐伏夏尷尬地搔了搔下巴,手提著個大袋子就快步跟了上來,嘴依舊個不停。
“而且你看,你也沒有晚到多少嘛,就半個時,暖那好,她絕對不會怪你的……”
穆昀清被他呱噪得太陽穴猛跳,結果,才走沒幾步,卻見前台附近,站著不少職員。
他一對狹長的黑眸驀地一眯,腳步一滯,這才用餘光冷冷地掃了徐伏夏一眼,聲音冷得可怕:“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夾著寒意的視線猛然掃來,徐伏夏嚇了一跳,隨即就有些鬱悶地抓了抓頭。
他害得穆昀清遲到了半時,錯過了暖過來送飯的時間。
這鍋,他算是背定了。
於是,徐伏夏歎了口氣,放棄了解釋,轉而瞄了一眼那聚堆著的人,撇嘴道:
“這是怎了?有什好看的?”
他的八卦之魂倏爾燃燒起來,徑直穿過那稀稀拉拉的人群,往內走去。
結果,在看到沙發那一團奶白色的“棉花糖”時……
一眼看穿這情況的徐伏夏,臉色一青,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這時,身後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有著仿佛黑雲摧城一般的懾人壓迫力。
糟了……
徐伏夏吞了吞口水,訕訕地轉過頭去一看。
果不其然,所有職員刷拉拉讓開了一條道,穆昀清也已經走近上來。
隻一眼,他就認出了那蜷縮在沙發,裹緊了羽絨大衣的圓滾滾棉花糖的真身。
“這是怎回事?!”
穆昀清幽暗黑眸深處倏然一緊,危險至極的暗湧噴薄而出,而那原本就極差的臉色,隻一瞬,就陰沉猶如冰封。
隨著這一聲暴怒的冷,後方原本抱著好奇圍觀著的職員們,頓時麵麵相覷。
有好奇的議論聲,從微弱開始漸漸響起。
“唔……昀清?”
這時,沙發上那團瑟縮著的棉花糖突然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有些悶的嚶嚀。
季暖原本還陷在昏沉的睡夢,直到在模模糊糊之間,隱約似是聽到了穆昀清的聲音,意識才漸漸地蘇醒了過來。
她慢吞吞地從沙發爬起身來時,厚厚的帽子,也隨著她的動作落了下來。
圍觀著的職員們這才認出她來,議論聲瞬間就靜了下去,隻餘下一陣陣倒抽冷氣之音。
仿佛人人自危。
“這是怎了?……”
季暖睡眼惺忪地看著眼前的一堆人,皺了皺眉,明顯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事。
隨即,她瞄了一眼無奈訕笑著的徐伏夏,目光在接觸到旁邊黑著臉的穆昀清時,腦子的疑惑卻頓時一掃而空。
“糟了!”
季暖像是想起了什嚴重的事情一般,瞬間瞪大了眼,忙不迭跳下沙發,就把地上裝著餐盒的袋子遞到了穆昀清眼前。
“那個……我是聽你去開會了,怕打擾到你,所以才沒打電話跟你我已經到了,反正這餐盒是保溫的,半個時的話,菜還是很熱的。”
她的語氣很是輕鬆,甚至帶著幾分無所謂,卻還是沒忘記要跟他解釋一下。
本來,被那前台拒絕時,她是可以打電話給穆昀清的,但聽他在開會,她就作罷了。
穆昀清自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心頭一動。
然而,一想起她感冒還沒完全好,卻在這不怎暖的走廊睡覺,那一瞬的動容,就被鋪蓋地的怒火燒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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