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楊辰和段惜凝一起出了房間，到了樓下，楊辰叫段惜凝辦理退房手續。

    “你今天就走？”

    段惜凝驚訝之中有著些許不舍的味道。

    “有迫不及待的事。”楊辰道。

    “哦。”

    段惜凝不再遲疑，她去了前台辦理退房手續。

    之後，兩人出門。

    段惜凝道：“抱歉啊，因為我耽誤了你的事情。”

    “京都距離北河不遠，不礙事。”

    楊辰道。

    段惜凝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兩人上了車。

    出租車一路前行，或許是因為有外人在的緣故，這一路上，段惜凝多次想要開口都沒說出話來。

    車開出了京都的城區範圍，來到了一座矮山腳下。

    楊辰和段惜凝下車。

    段惜凝手指前麵山下的一條河，“沿著河就能到四清莊園了。”

    “早都聽說四清莊園，卻不知竟然是邰家的地方。”

    楊辰點點頭，他走到河邊，蹲下來，手伸進了水。

    不知陽光的原因還是別的什，楊辰手周圍的水閃爍著光彩。

    段惜凝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著。

    她沒有問，靜等著楊辰。

    大概十多分鍾的樣子，楊辰的手從水拿出來，他臉上有著笑意。

    “四清莊園坐落的真是一個好位置啊。”

    楊辰道。

    段惜凝聽的出來楊辰話語不單純指這環境，一定與他剛才手放水有些關係。

    說段惜凝聰明就聰明在這，她能夠通過別人細微的動作和尋常話語聽出不一樣的事情來。

    更聰明的一點在於，她可以壓製心頭的好奇。

    問題太多了，總是會招人厭煩的。

    這是段惜凝以為的。

    楊辰看了看段惜凝，他說道：“今天帶你來確實是要讓你開開眼，但是啊，你不要被不久後看到的所幹擾了判斷。”

    “人的路萬萬條，每一條都可以走的很精彩。”

    楊辰抬起腳步，他邊走邊說道：“我從來不強迫任何人選擇道路。”

    “我會思考。”段惜凝道。

    “嗯。”

    兩人並行著。

    能夠看到莊園的輪廓了，段惜凝突然道：“你額頭的白發到底是怎回事？”

    剛剛說了，段惜凝最聰明的一種體現是可以壓製心頭的好奇。

    她這個問題絕對不是因為好奇而發。

    問出來的時候，眼神明顯閃爍著擔憂的神采來。

    楊辰倒是有些詫異了，他停下了腳步，看著段惜凝，“你怎說？”

    “我覺得很怪。”段惜凝稍微思考一下道。

    “怪在哪？”

    楊辰認真了起來。

    “我看到……”

    說著，段惜凝抬起了手，她摸住了楊辰額頭的白發，“就好像是假發。”

    “假發？”楊辰眉毛一挑。

    “假發與真發不一樣的。”

    段惜凝道：“感覺總是缺少一些……”

    段惜凝似乎沒有找到準確的詞語來形容，她想了想，手指一棵常青鬆，道：“掰斷了一根枝條，插在水，它能保持顏色好幾天，但是與在樹上的枝條相比，不一樣，生命的跡象不在，對，就這樣。”

    聽著段惜凝的話，楊辰兩眼漸漸地眯了起來。

    掰斷的樹枝與樹上的樹枝當然不一樣，不過，段惜凝這隻是打比方，段惜凝說的是楊辰額頭上的白發。

    “你看出來我額頭上的白發沒有了生機……”

    楊辰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