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旁晚，楊萬才回到家。

    “爹。”

    楊萬凍的搓著手。

    “快進屋來烤烤。”

    張德全說道：“冷吧。”

    “挺冷的。”楊萬坐在了暖風扇旁邊。

    “我知道你責任心強，都過年了，就放放吧。”張德全說道。

    “最後一點事，不能拖到明年。”

    楊萬撓了撓頭，“爹，都結束了，有時間好好陪你們了。”

    “都坐過來吧，邊吃邊聊。”張芹端著菜過來。

    楊辰也從廚房端著兩盤子菜。

    “爹，你去坐。”

    楊萬拿了瓶酒過來，“咱們三個喝兩杯？”

    “喝兩杯。”張德全高興。

    這一頓吃的，楊辰感覺到很溫馨。

    楊辰想著，或許，這就是他所要的。

    他強行壓製要去煉丹的衝動在這個年來陪伴家人，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一家人歡聲笑語的，似乎比什都要好。

    張德全不勝酒力，但是，他也喝了三杯，已經醉了，張芹扶著他去屋了。

    “你外公高興。”

    楊萬倒上一杯酒，喝上一口，“小辰啊，你爺爺奶奶去世的早，外婆也早早的走了，就這一個老人了。”

    楊萬的眼睛有些發紅，他看向了外麵，拿起了酒杯又喝了一口。

    楊萬的脖子都紅了，有些醉態。

    “爸，我陪你喝。”

    楊辰倒上了酒，他沒有勸阻，也看的出來他爸有話要說，憋在心的話。

    難得有這一次機會。

    “以前啊，我到處的跑，到處的找機會，就想要給家一個安定，讓家的每一個人都能安安穩穩的，不用太過操心，可是……”

    楊萬一口將酒杯的酒都喝幹了。

    “我在外麵忙著，忙的沒日沒夜的，當時你爺爺生病，他知道我忙，他自己一直堅持著，最後……”

    楊萬抹了抹眼淚，“你爺爺閉眼我都沒有趕回來啊。”

    楊辰有記憶，那是一個大冬天，下著很大的雪。

    他記的清楚，那一天他爸跪在門外，跪了大半天啊，大雪紛飛的。

    楊辰知道爸爸一直記著這個事情，一直悔恨自己沒有守在爺爺床前送最後一程。

    “你奶奶啊，她……是一個很倔強的老太太，脾氣上，你媽和她很像，從下到大，我是在你爺爺奶奶吵架聲中度過的，他們兩個可不光吵架，還打架，但是，你奶奶心有著你爺爺，你爺爺走了，她的魂好像都沒了，所以，就沒有撐太久的時間，也跟著去了。”

    楊萬再倒上了一杯酒。

    “我想要給家一個幸福，可總是不能如願，反而讓家遇到了那次危機……”

    楊萬緊咬著牙，臉上的肌肉都繃緊了，眼神有著濃濃的害怕。

    那段時光不堪回首。

    他的雙腿被打斷了，欠了那多的債，暗無天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