螟拿出來的是一個玻璃瓶，蓋子是打開的，麵是一塊塊灰色發青的東西，巨臭難聞的氣味向外飄散。

    多隆不知道螟往外拿什，正往前湊，結果被一口臭氣撞得腦子都懵了。

    “這是啥玩意兒？”多隆捂著口鼻，躲到兩米外，感覺一陣陣反胃。

    “你不是要特別的食物，這就是了！”螟拿出個小碟子，用筷子把麵的臭豆腐一塊塊夾出來碼放好，放在桌上。

    “螟，咱別開玩笑行不，這玩意兒看著……”這股臭味兒就夠難聞了，這個灰綠色看上去比憋了十天拉出來的綠屎更惡心。

    “這可是難得的美味，聞著臭，吃起來很香。”螟說著，又拿出一根大蔥，一張餅。

    本來他想給多隆弄個榴蓮，不過那玩意兒挺貴的。當然，貴不貴不重要，主要那東西有刺，對多隆來說比較危險。

    還有別的比較特別的食物，比如鬆花蛋，臭鱖魚，辣根啥的，不過他還是覺得王致和的臭豆腐與多隆最搭。

    “什聞起來臭，吃起來香，你別騙我，不想給就算了。”多隆一臉委屈。

    螟慢條斯理地把臭豆腐抹在餅上，然後把大蔥卷進去，遞給多隆：“你嚐嚐，真的很好吃，我不騙你。”

    “我一會兒吃行不，剛吃完飯還不餓呢。”多隆眼睛氤氳著水光，這玩意兒拿給小狐狸，那就啥希望也沒有了。

    螟剛要說話，房門被一把推開了，人未見，小狐狸風風火火的聲音就傳入耳中：“多隆，你沒事了吧，接著給我講，那鐵棒……這是什味兒啊？”

    小狐狸一進屋就聞到臭味兒，小手捂住鼻子，皺起眉。接著，她看到了螟，又趕忙放下手，問候：“首領，您來了！”

    “雅，你好！”螟點點頭。

    “那個，打擾了，我過會兒再來找多隆。”小狐狸以為螟和多隆說事呢，轉身捂著鼻子匆匆跑走了。

    多隆眨眨眼，跟螟說：“雅好像不喜歡這味道……螟，給我換一樣行嗎？”

    螟笑了笑，搖頭說：“不是我打擊你，雅好像不喜歡你啊。”

    “怎可能，你沒看她跑來找我嗎？說明我們的距離在拉近，假以時日……”

    “你也別假以時日了，我教你兩招，就知道她對你有沒有好感。”螟笑著說。

    “你……教我？”多隆詫異地看著螟。

    “不相信啊，你回頭試試，一起吃飯的時候，把你的杯子靠近她的杯子，看她有沒有挪開自己杯子……如果她沒有挪開，就說明對你不反感。”

    “真的？”多隆將信將疑。

    “不信？”螟笑了笑，這是他在手機視頻看到的。

    “嘿嘿……”多隆笑了笑，他真不信。

    “不信就算了，本來我是支持你的，還想給你點別的東西……”

    “我信，我信，到底啥東西？”多隆一把抓住螟的胳膊，兩眼放光。

    “你先把臭豆腐收好。”螟指了指桌上，推開窗戶，屋的味道是不好聞。

    多隆咧著嘴，拿起碟子，走進側麵廚房，然後用個大盆把臭豆腐扣住。

    “螟，到底給我啥東西？”多隆跑回來，迫不及待地問。

    螟一翻手，拿出一大袋炒葵花籽。

    “這是啥？”多隆抓了一把，嘩啦嘩啦響。

    “瓜子。”螟抓起一把，哢哢磕了幾個。

    多隆也跟著學，結果咬碎了一嘴殼。

    “呸呸呸。”多隆吐了幾口，說道：“這玩意兒吃著費勁，還不如鬆子。”

    “什吃著費勁，你笨……你是怎給雅講故事的？”

    “還能怎講，我在這說，她在旁邊聽唄。”多隆眨眨眼。

    “就你這樣還自以為是呢，營造環境都不懂嗎？沏一壺茶，放一碟瓜子，一邊喝茶，一邊嗑瓜子，一邊聽你講故事，心情是不是更愉悅？”

    “好像……是這回事！”多隆驚訝地看著螟，他才十七歲吧，咋知道這多？

    “你讓雅喜歡上一個環境，她才會常來，就像她喜歡白酒一樣，是不是？”螟笑著說。

    “是……就是這這瓜子不太好，不如……”

    “不要給我！”螟伸手往回拿。

    “要，要，要……”多隆趕忙攔住，一臉沒皮沒臉的笑容。

    正這個時候，房門敲響，夜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