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是亮我也並不知道，就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大腦亂成一團，也再沒有精力去捋清楚思緒。

    房門被叩響，聽這力度，不像是顧餘風。果然，三聲之後，門外響起了素姐那似遠似近的聲音。

    “姐，該吃晚飯了。”

    我稍微挪了挪身子，四肢有些麻木和僵硬。原來已經黑了。

    素姐見我沒吭聲，又敲了兩聲。

    其實我是沒有力氣了。哪怕隻是一個字，恐怕都要喘上半。宿醉加上體力耗盡，我仿佛已經成了個死人一樣，就連翻個身想換個舒服的姿勢，都要鼓足半勇氣。

    素姐沒再敲門，也沒有貿然闖進來。或許是以為我睡了。或許……管她呢，我已經連自己都顧不過來了。

    眼皮無力的撐開，又無力垂下，花板上隱暗的紋路越來越模糊，直到眼皮沉沉垂下，再也沒有睜開。

    又不知過了多久，夢好像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腳步聲很大。可平時關著門在房是根本聽不到的。

    嗯，是夢吧。隻是做夢而已。

    很快，又聽到隱約傳來顧餘風的聲音。

    “沒出來過嗎。”依舊是那冷死人的聲音。我嘲笑著自己，怵他竟然怵到這地步，連做夢都要夢見他，聲音語氣還都那真實。

    ，沒救了。

    “有沒有吃過東西。”還是他的聲音。沒有感情沒有波動。像個沒心的機器人。

    我動了動眼皮，想讓這個真實的噩夢快點醒來。可一陣開門聲卻充斥了我的耳膜，緊接著，一雙大手用力將我拉了起來。

    “裝死，還真是你的強項。”為什手腕上禁錮的疼痛也那真實，我身上掛著零零碎碎的破布衫，一手被顧餘風拽著。

    我幽幽睜眼。原來不是夢。

    可卻還是沒有勇氣抬頭看他。

    “下去吃飯。”顧餘風逼視著我，或許是睡了一覺，眼神有些恍惚了，竟覺得他的眼神不再冷漠。

    心忍不住嘲笑自己，事到如今，還抱什幻想？

    我低垂著頭，手腕任由他拽著，左手懸吊在半空，肌肉拉扯得酸痛。

    見我不話，顧餘風又加重了語氣，“我叫你下去吃飯。聽沒聽見。”

    懶懶抬眼，擠不出任何情緒和表情，我無力笑了：“顧先生。我這樣卑賤的人，你還管我吃不吃飯做什？”

    我也搞不懂自己怎會強到自我貶低的地步，可不願屈服是個字像被烙在眸子。

    他眉頭一皺，五指稍稍用力將我再一提，“想餓死自己，但求解脫？做夢！”

    罷，他甩開我的手，轉身到衣櫃拿出一件絲綢睡袍，往我身上一套，再躬身將我扛在肩上，任我怎掙脫都是徒勞。

    “你幹什！我吃不吃飯關你什事！”嚷嚷得我腦袋一陣暈眩，疼得幾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