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將手機拿開了一些，李牧他媽哭喊地的聲音直達我胸口，憋得我快喘不過氣來。

    “秦雨宣你個殺千刀的！你把我兒子害慘了啊！”

    “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娘跟你拚命！”

    “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顧餘風坐在一旁，他想必也聽到了這些不堪的話語，冷漠的扭過臉來：“掛了吧，以後這電話沒必要再接。”

    我看了他一眼，咽了口唾沫，我可以憐憫李牧，憐憫袁心蕊，但我無法憐憫這個老家夥。

    所有事端的源頭，都是她挑起的。

    “李阿姨，你兒子有今，是他自作自受，跟你也脫不了關係，與其在這怨尤人怪這個罵那個，倒不如想想這幾十年來你是怎教養李牧的。你好自為之吧。”

    一口氣完，我也不再給她回罵我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並且關了機。

    我雙手在大腿上，將臉埋入掌心中，今發生的種種，我都當作是前半生不醒的終結。

    從此後，我希望命運別再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顧餘風溫熱的手掌一直在我背脊上輕撫著，他沒話，我卻好像感受到了他沉默中的千言萬語。

    回到別墅後，我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蜷縮在床上，足足窩了三。顧餘風也十分有默契的沒有來吵我，素姐也隻是負責我的一日三餐。

    等到我終於把心那團氣梳順了之後，我平靜的在電話跟伍佐了這件事。她那頭也是沉默了一陣，居然還難得的歎了口氣。

    “也算是他們罪有應得了，你也別想太多，看看以前他們對你做的那些混賬事兒，這點報應夠本兒了。”伍佐。

    我嗯了一聲：“我也沒怎想，就是親眼看著，有點難消化。”

    “嗯嗯，我理解的，要不咱倆出去散散心去？我最近也不大痛快，我懷疑我男人背叛我了，可是問他又死不承認，我也挺煩的。”伍佐的語氣開始。

    我啞然失笑，難不成背叛是男人的通病？還是性？

    掛了電話，我出門下樓去，素姐好像出去了。顧餘風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對著筆記本磨腮沉思。

    我下樓的腳步頓了頓，躊躇的走到客廳，聽到我的腳步聲，他轉過頭來，看到我的眼神閃過一絲意外。

    “你終於舍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閉關起碼要關個九九八十一呢。”他扭身一手搭在沙發背笑著揶揄我。

    可是話團在喉嚨我有些難以啟齒。

    本想跟他，不如我搬出去算了。可是想起他一次又一次不管是命令還是強留，我又有些膽怯。

    見我不吭聲，以為我還沒回過身來，他挑眉又問：“怎？心情還沒恢複？那就再回去關幾，反正我最近也有些忙。”

    “那個，顧先生…”百般糾結中我還是開了口。他不解的眼神在等著我下去。“前幾那件事，實在連累了你。我想，我還是搬出去吧，免得總給你添麻煩。”

    我垂下眼瞼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甚至能想象他或許會勃然大怒，然後又教訓我一通最終還是拒絕我的樣子。

    沒想到，他隻是沉默了幾秒，輕輕嗯了一聲，拖長了尾音，“你真的是因為怕拖累我才要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