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山的臉頓時僵住了，他看著穆南枝，從頭到腳都透著不可思議，他不話，就用這樣的眼神死死地盯著穆南枝。

    相對無語，暖閣中靜得出奇，心跳聲被驀然放大，他們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一聲一聲，急速又鏗鏘。

    穆南枝覺得自己的眼眶又熱了，但是一顆心卻漸漸冰涼了下來，她喉嚨酸澀得厲害，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她死死地咬著牙，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好了，我知道了，那你接著睡吧，我告辭了，就當今我沒來過這一趟……”

    “囡囡！”

    穆南枝起身轉頭就要往外走，手卻驀地被男人一把緊緊握住，穆南枝渾身一顫，她頓住了腳，憋了許久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鹿知山盯著少女輕輕顫抖的背影，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兒，然後一字一句認真地道：“囡囡，我比你整整大了十三歲，現在我已經三十一歲了，再過一個月就三十二歲了，可是你才隻有十八歲。”

    穆南枝眼淚劈啪啦地落在前襟，她的腦子已經成了一片混沌，偏生一顆亂糟糟的心卻漸漸地踏實了下來。

    她深吸了口氣，啞著聲音道：“我知道。”

    鹿知山又道：“囡囡，我失寵於陛下，又是其他皇子所容不下的，前途未卜，生死難測。”

    穆南枝費勁地吞咽著口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