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起,我開始厭惡韭花醬,厭惡戰爭,厭惡血腥、厭惡殺戮,也是從那起,我成了一名真正的軍人,沙場鐵血對我而言,不再是豪情滿懷,上陣殺敵也不會是再為了功名前程,我隻想盡力守住大荔的疆土,隻想盡力保護每一個我在意的人,隻想下太平,再無烽煙,可是……”
可是什呢?
鹿知山沒下去,穆南枝也沒有再追著問,她伸手環住了鹿知山的頭,帶著男人伏在她的頸窩。
“表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真的已經很好了,”穆南枝心一抽一抽地疼,她不知道該怎安慰懷中沉默的男人,她隻能一下一下地撫著男人的後背,“表哥,我知道你和他們是不同的,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委屈著,隱忍著,但是也一直無怨無悔著,表哥,我真的特別為你驕傲。”
是的,她知道這些年來,鹿知山一直委屈又隱忍,這個男人似是被禁錮住雙翅的大鵬,被困在京師這潭汙水泥淖,難回際。
因為懂得,所以心疼。
她下巴輕輕抵著男人的發旋,輕輕地摩挲著,有些踟躇地問:“表哥,你是不是還想重回南疆?”
鹿知山沒有回答,卻定定地看向她,頓了頓,他伸手環住了穆南枝。
穆南枝的雙眼驀地就酸澀了起來,她仰起頭,把眼淚又給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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