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端見鄭作陽出來,忙得比了比手勢,鄭作陽點點頭,跟著他去了偏殿。
方澤端打發了下人出去,親自沏了壺碧螺春,先給鄭作陽倒了一杯茶,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一路實在辛苦鄭先生了,”方澤端一臉感激,“從前鄭先生護送女來京告禦狀,現在也是鄭先生護送孫兒入京,老夫真是……哎!大恩不言謝,從今往後,鄭先生就是我方某的自家人。”
“多謝方伯伯厚愛,晚輩無父無母,這些年來除了將軍和一眾兄弟再無親人,如今又有了方伯伯這一家親人,晚輩實在感恩戴德,”鄭作陽忙得起身對方澤端深深一揖,“伯父大人在上,請受侄一拜!”
“好好好,快起來!快起來!”方澤端紅著眼眶忙得扶了鄭作陽起來,都道是日久見人心,他是真心喜歡這年輕人,當下對鄭作陽道,“往後你就在方府住下吧,對外仍是我府上的清客,對內,你就是我的侄子,是珍璃的兄長。”
“是,多謝伯父大人,”鄭作陽道,一邊又含笑道,“將軍也是這個意思,京師並非淨土,伯父初來乍到,府上得有個妥帖的人在才行,再晚輩也很願意繼續叨擾伯父一家。”
方澤端點點頭:“沒想到主上竟想的這周到妥帖。”
鄭作陽抿了口茶,道:“將軍一直對伯父一家甚為掛心,這一次珍璃入京,都是將軍一手操辦,這才不致沿途走漏風聲,引來禍端,入京之後,也是將軍精心操辦,才能在最合適的場合攔駕取到最大的效果。”
“我心都有數,怕是我能坐上這個吏部尚書也有主上的功勞。”方澤端道。
鄭作陽忙道:“將軍一直很讚賞伯父的才華,一直為伯父委屈著,如今趁著駙馬案的餘熱,將軍助伯父勝任吏部尚書,這才對得起伯父的這一身學識才華。”
方澤端苦笑道:“隻是這一身學識才華卻非要仗著女兒的一身血,才能得到重用,真是諷刺至極。”
鄭作陽拍了拍方澤端的手,歎息道:“伯父也別太難受了,這些年六部被世家權貴把持,這一次能擠掉麗妃的兄長,又把伯父推到聖前,已是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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