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南枝呢？當年是不是你派人要毒死的南枝？”良太妃又問。

    “我毒死南枝？，”太後笑得譏誚又冷蔑，她看著良太妃，一臉的嫌棄和傲然，“我連對你都懶得動手，難不成竟會對一個十來歲的丫頭下手？，你未免也太……太高看自己了。”

    “你既是這般瞧不上我，那當年為何又把明嵐遠嫁北狄？！”良太妃雙手握拳，咬牙切齒地瞪著太後，“還不是你嫉恨先帝心隻有我？嫉恨先帝最疼愛明嵐？！”

    “，二十六年了，你竟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太後似是聽一個大的笑話一般，她不可抑製地大笑起來，笑得眼睛都濕潤了，驀地笑聲停歇下來，她手指輕輕地撥動手的翡翠佛珠，譏誚地抿了抿唇，“把她嫁去北狄，隻是因為她身份最合適，卑賤女人的生下的種，和北狄蠻夷難道不是很相配嗎？”

    “你！你！你！”良太妃氣的胸膛起伏，一時之間竟不上話來。

    太後沒有再理良太妃，她輕輕地拍了拍桌子，就見那掌事宮女麵無表情地端了一杯茶水進來，放在了良太妃麵前，又躬身退下了。

    “你不是最愛先帝嗎？”太妃將杯茶朝良太妃麵前推了推，好整以暇道，“先帝當年最後喝的就是這茶，難道你想不嚐嚐嗎？不想去陪陪先帝嗎？”

    良太妃看著那杯橙亮的大紅袍，驀地抬頭看向太後：“你早就想讓我死了吧？”

    “你死不死的我不在意，我隻是想讓你這個賤婢先下去給我開個道，”太後含笑道，一邊抿了口茶，一邊又道，“不過喝不喝的也全在你，隻是你今兒不喝，這杯茶難保以後不會出現在寧親王府，你會是寧親王再度喪妻，還是安樂郡主跟你一樣孀居至死？”

    良太妃取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緩聲問太後：“隻要我喝了這杯茶，就能保證寧親王府平安無事嗎？”

    “咱們這輩子的事兒，臨死前做個了結自是應該，又何必牽扯到孫輩，你是不是？”太後緩聲道。

    “好，我喝，”良太妃端起麵前的茶杯，她定定地看著太後，嘴唇微微上翹，衰老的臉上竟浮出一個驚豔奪目的笑來，“太後，你的對，我的確和你不一樣，我隻個卑賤的女人，我隻想過我的日子，我沒有你的家世沒你的眼界更沒你的狠心和手段，但是偏生先帝就是喜歡我什都沒有的卑賤女人，我不怕死，我早就想去和先帝團聚了，隻是太後，你九泉之下，先帝他在等你還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