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跪下,”鹿知山淡淡道,“你既是叫我一聲大皇兄,給我這個長兄下跪也不算委屈吧?”
鹿知嶽咬了咬牙,到底還是撩開袍子跪下了,硬著頭皮道:“請兄長訓話。”
“阮新懷是你門下的人,我沒錯吧?”鹿知山緩聲道。
“是,阮新懷的確是我門下的人,他曾是我的伴讀,一向恭敬妥帖,雖早年犯錯,卻也已改過自新,這些年來也一直很是安分謹慎,這一次也是我向父皇舉薦了,他才得以回京做了這個京兆府尹,”鹿知嶽道,深吸了一口氣,又道,“阮新懷這一次的確做事不周,也的確該受責罰,但他到底是正三品朝廷命官,即便罪孽再如何深重,也該由萬歲爺親自審理,或是交由刑部審理,大皇兄就這倉促下令殺了阮新懷,是不是行事欠妥?”
“沒錯,我的確行事欠妥,所以等一亮,我就會去太和殿給父皇請罪,”鹿知山抿了口茶,居高臨下地看向鹿知嶽,一邊又淡淡道,“隻是你呢?阮新懷口口聲聲是奉你之命行事,屆時你可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向父皇請罪?”
鹿知嶽的臉色更慘白了,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大皇兄,你該知道選送美人之事,是父皇的旨意,阮新懷之所以這般肆無忌憚也是得到了父皇的默許,因為此事,如今朝臣已經意見頗多,父皇也是成日焦頭爛額,你真的要將此事鬧到禦前,讓父皇當眾下不來台嗎?”
鹿知山好整以暇地道:“所以,你以為我為什非要這迫不及待地處決了阮新懷?”
鹿知嶽登時如遭雷劈:“你……你是故意想把事兒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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