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海一臉焦急站在一邊，甫一見秦律起身，他忙得聲問道：“萬歲爺怎樣了？”

    “萬歲爺龍體本就孱弱，且上個月才剛好利索，龍體自然就更弱了些，這一次邪風侵體，怕是要將養好一陣兒了，”秦律皺眉將趙如海拉到一邊，聲抱怨道，“萬歲爺從前是基本不下獵場的，怎這一次才剛病愈就這馬上馬下地折騰，能不出事兒？況且又是這個歲數了，你怎也不攔著點兒？”

    “我怎攔得住？”趙如海歎息道，四下瞧了瞧，這才又湊過去聲跟秦律道，“這次春獵，萬歲爺是卯足了勁兒要一展拳腳的，別是我了，玲瓏公主都勸不住！”

    秦律雖是太醫，但是卻也伺候了幾十年的鹿明巍，趙如海甫一開口他就明白了，鹿明巍這些時日因懷親王和寧郡王一事兒，看夠了朝臣們的眼色，再加上前幾日左相段增進言，萬歲爺龍體雖盛，但是國本卻不能不早立，鹿明巍當時就黑了臉，所以這次春獵，鹿明巍也是憋著勁兒想顯示一番自己的年富力強，隻是不想神清氣爽出的宮，回來的時候卻直接暈死過去。

    秦律歎息著搖搖頭，沒再話，出去擬藥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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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和殿。

    鹿明巍昏睡了一整日才醒，他費勁地睜開眼，隻覺得眼皮都有千斤重，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跟灌了鉛似的，異常疲憊也異常沉重。

    “萬歲爺，您醒了？”趙如海一直坐在床邊地毯上伺候著，一日一夜沒合眼，難免困倦些，隻是甫一聽到身後的動靜，就忙得轉過身來，瞧著鹿明巍睜開眼，他一臉驚喜，“萬歲爺，您覺得怎樣了？要不要奴才請秦太醫過來？”

    鹿明巍張張嘴，嘴唇張合半，卻什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鹿明巍原本就蠟黃的臉這時候滿布驚懼之色，他費力地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腮幫，嘴巴又張張合合了半，兀自發不出聲音來，鹿明巍瞪著眼，使勁兒捶打了兩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