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更加不解了：“萬歲爺若是不放心她們，隻管私底下處決了麗妃和玲瓏公主，替惠郡王鋪路搭橋也就是了，這時候又怎會讓玲瓏公主插手立儲一事？”

    “萬歲爺自然能夠處決麗妃和玲瓏公主，但是剛剛我也了，惠郡王恭孝仁厚，麗妃被禁足那些年，每到年節以及麗妃生辰，惠郡王都會去毓慶宮外叩頭請安，足見仁孝之心，萬歲爺若真手刃了麗妃母女，惠郡王怕是要對萬歲爺心生怨懟了，”鹿知山淡淡道，“且你不覺得作為太子人選，那惠郡王的心太軟點了嗎？這可不是為君之道。”

    杜衡一怔：“萬歲爺這是想借玲瓏公主的手了結了麗妃？”

    “不對，”鹿知山抿了口茶，緩聲道，“萬歲爺想借此機會，去了惠郡王這婦人之仁的毛病。”

    杜衡不解：“屬下還是不甚明白，請將軍賜教。”

    “玲瓏公主既是明白了萬歲爺的心思，按照她的脾性，自然是坐不住的，即便惠郡王不同意，她也不會坐視不動的，她遲早也要對麗妃下手的，”鹿知山淡淡道，一邊摩挲著茶杯，“真到了那個時候，萬歲爺必定會將玲瓏公主交給惠郡王處置，你屆時惠郡王他該怎辦？萬歲爺這步棋走得真真是既準又狠。”

    杜衡登時目瞪口呆，倒吸了口涼氣：“萬歲爺這……這是逼著惠郡王手刃親姊啊！”

    鹿知山沒再開口，淺淺地抿了口茶，當下又對杜衡道：“南疆這幾日應該有消息傳來，你多留心吧。”

    “是，屬下遵命。”杜衡應聲道，人卻仍木木地坐在凳子上，捧著茶杯發呆。

    “怎了？”鹿知山抬起眼皮，問他。

    “將軍，如果真如你所料，那惠郡王他會對玲瓏公主下手嗎？”杜衡問鹿知山。

    “那要看他想不想做這個太子了。”鹿知山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