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賞著鹿知嶽咬牙切齒的模樣，愈發笑容可掬了：“恭親王暴斃之後，可是萬歲爺親自下令督查此事，那千雷觀的道士清虛隻與王爺的嶽父、魏俊辰素有往來，連萬歲爺都認定這是王爺您借著魏俊辰的手毒死了恭郡王，怎現在王爺倒是不認賬了呢？難不成王爺您這是不遵皇命嗎？”

    “段飛鴻，你早恨透了我吧？”鹿知嶽冷冷地牽了牽唇，緩緩俯下身，隔著一方書案對上了段飛鴻的眼，“不對，應該是你們段氏一門早早就恨透了我吧？”

    段飛鴻挑了挑眉：“王爺這是什意思？屬下實在聽不懂。”

    “你聽不懂？那本王今日就給你個清楚，”鹿知嶽譏誚地勾了勾唇，一邊繼續道，“當年南疆戰火未平，鹿知山在軍中如日中，南疆人更是隻知寧親王不知萬歲爺，你們段氏一門自是仰仗著這位半子貴婿水漲船高，在朝中出盡了風頭，但是好景不長，南疆久戰不勝，戰線反而越拖越長，父皇也對鹿知山越發不滿，也就漸漸地開始扶持魏俊辰，直至南疆戰敗，魏氏一門已經全然取代了你們段氏一門在朝中的地位，那時候莫是你了，就連你的父親，堂堂左相段增，不也是連個屁都不敢放嗎？”

    鹿知嶽話的難聽，但是段飛鴻卻仍舊一臉笑意不減：“王爺請繼續。”

    “人人都道大皇子完了，段氏一門也倒了，但是你們就像是冬日的毒蛇，眼瞅著是死了，偏生到了春日，又會出來惡心人，你是，你父親是，那殘廢了的鹿知山也是！”鹿知嶽咬牙切齒道，“表麵上你們段氏一門為求自保，而斷了與寧親王府的往來，甚至連自己女兒的葬禮你都不曾露麵，可見你們段氏一門為了和寧親王府切割幹淨，下了多大的決心，後來，趙靖廷入京討軍餉，求到了你們段府門前，堂堂正二品龍虎大將軍、鹿知山的過命之交，十冬臘月，整整在你們府門前跪了一整，你們也不過是一千兩銀票就給打發了，自此滿朝皆知段氏一門與寧親王府恩斷義絕，段氏一門得以在朝中保住了一席之地，但是實際上，你們卻從來都沒有斷過往來，你們一直在暗中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