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城臉埋在枕頭,甕聲甕氣地笑了:“你這樣的挺少見的。”
“,”周熾笑得更厲害,眼角都漾出了細細的眼紋,平時一向嚴肅慣了的人,這時候和鹿知山躺在這漆黑的帳篷頭閑聊,聽著外麵傳來的嬉笑喧鬧聲,周熾不知怎的就覺得心頭輕鬆敞亮了不少,“不過能喝醉也挺痛快,總比千杯不倒來的好。”
鹿知城抬起了頭,不解道:“為什?”
“一輩子都清明不醉,難道不是挺痛苦的嗎?”周熾輕輕道。
鹿知城想著他這句話,半晌無語,就在周熾以為他睡著的時候,鹿知城忽然又開口了:“你得挺有道理。”
鹿知城的語氣很是嚴肅,似乎是在上書房麵對嚴肅較真兒的老先生似的。
周熾被他的語氣逗笑了,輕輕地笑著,似乎這段時日的苦悶,隨著這笑聲漸漸遠去。
“我今其實是憋著想大醉一場來的,”半晌,鹿知城又輕輕歎息道,“隻是越喝越難受,後來實在喝不下去,看著其他的將士都推杯換盞喝得痛快,我就不想待著了,後來就想出個這法兒,到底是回來了。”
周熾輕笑道:“不怕就此被冠上半斤癱的名頭?我聽你隻喝了兩壺桂花酒,軍隊的臭子,最喜歡拿酒量事兒了。”
“由他們,反正我不想在那兒待著,”鹿知城翻了個身,枕著雙手,輕輕歎息這,“我有點兒想京師了。”
周熾很是理解:“中秋節嘛,哪兒又不想家的?況且你又是頭一次在外頭過節,又離京師這遠,自然就更想家了。”
“不是,”鹿知城搖搖頭,語氣有點兒含糊,“我喝著京師的桂花酒,心隻想……隻想一個人……”
這桂花酒是京師從來的,據是寧郡王夫婦親手釀製的,鹿知城聽著副將古道熱腸地介紹這酒的來曆,他悶著頭喝著那醇香甘甜的酒,隻覺得苦澀難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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