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生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聲道：“你素來是疼他的，自然是舍不得他離你太遠了，況且京師不比廣西，官場暗流湧動，怕是久居不易啊，不光是你，我也著急著呢。”

    “不是，我倒是不擔心什官場，周熾十五歲就入了官場，將近二十年的摸爬滾打，我自信他是沒有什好怕的，就連萬歲爺都過，周熾是有做官的賦，隻是……”到這，周燃又是一聲輕歎，然後又蹙著眉道，“隻是他的心事太重了，總是喜歡把所有事兒都埋在心底，不管什事兒都一個人承擔，如今我即便日日地瞧著他，心還少不得要擔心，若是他真的去了京師，我怕是要擔心死了。”

    柳長生點點頭，也道：“周熾是個心事重的。”

    “是啊，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憋了那多年，”周燃著，聲音就帶著哽咽了，“我都不知道這些年，他一個人過得多壓抑，多痛苦，我這個做長姐的，竟然一無所知，非但沒有為他分享，還成日地催著他成親，他怕是因此更是提心吊膽，就更不願意跟我了，我每每想到這，就難受得不行。”

    周燃的是什事兒，柳長生自然知道，當下忙得哄勸道：“所幸現在都開了，你也別太難過了。”

    周燃輕輕地搖搖頭，環著柳長生的腰，聲地抽泣著：“柳郎，我真的不想讓他走，一想到他一個人在京師孤零零的，我就忍不住想哭，他現在還沒走呢，我就受不了了，若是真走了，可怎好？”

    “再等等吧，這事兒還要看周熾的意思，他有自己的想法，若是他覺得京師有他更想要的、更值得他去隻追求的目標，那燃燃咱們也不要攔著他好不好？”柳長生一邊給周燃抹淚，一邊寬慰道。

    周燃哭得不出話，卻也使勁兒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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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元年十二月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