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星沉,夜色蒼茫,萬籟俱寂。但荒古森林中並不平靜,人聲鼎沸,喊殺連天,刀斬黑夜,氣衝山河,萬山共震。
密林群山中,凶獸異怪閃現,猛禽異獸橫行,咆哮震天,整片天地充斥著重重殺機。
“哇哇哇~”
山腳下隱隱傳來一陣微弱的嬰孩哭聲,在這各種聲音此起彼伏的黑夜中猶如垂死之人,苟延殘喘。
山澗上的亂石坡,一道淡淡的血路直通而下,在黑夜中仿似一條死亡之路,幽深,詭異。
山澗一新形成的亂石堆。透過石縫,可以看到麵埋有一個包裹著繈褓的嬰兒。嬰孩小臉紅彤彤,柔軟細嫩,兩串彎彎的眉毛下長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透出堅強不屈的光芒,小嘴不時還發出一道微弱的喊聲。
亂石之中苟延殘存!
這純潔聰明的嬰兒,此刻遭受著常人無法承受的傷痛。
岩刃刺透!亂石壓身!
包裹著嬰孩的繈褓,破爛不堪、血跡斑斑。包裹得最厚實的背後,此刻卻被石刃劃破。一道尖銳的石柱,從嬰孩背後刺入直至腹部透出,死死地將其釘在石柱頂端之上,厚厚的繈褓染得一片鮮紅,一滴滴血液滲落在石堆下的山澗尖石上,流至水溝之中,染成一片暗紅。
血染山澗,命在旦夕!
即使傷重至此,嬰孩依然雙手緊握,沒有放棄微弱的喊叫。
可是,嬰兒最致命的卻並非這有繈褓包裹的背傷。
嬰孩後腦至額頭,不知何時被銳石劃破,形成一道半尺長的不規則傷口。傷口兩邊嫩肉翻卷發白,沾滿石屑,瑩瑩白骨約隱約現。寥寥可數的頭發沾滿了泥土,暗紅的血液將其凝固成塊狀,黏在嬰孩頭上。
頭顱重創!頭上血液早已流盡!
魂欲飄散,絕生機,
嬰兒的喊聲時現時停,時強時弱,但總是在周邊雜聲稍弱的時候響起,就像在不斷找準機會吸引到山上之人的注意一樣,很是詭異。
盡管嬰兒的喊聲未曾停過,但遠處的喊殺聲卻始終掩蓋著這微弱似燭火的生機。
直至一道黑影掠過後,山澗才回複平靜。
“哇!”
趙宇睜開眼,衝口驚呼出聲。當聽到自己口中發出的嬰兒哇喊聲後,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自從在華夏“死去”後,趙宇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奇怪的狀態經曆的多久。然而,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卻是被一陣劇痛驚醒的。
從山腰滾至石坡,石坡再翻滾到山澗中。數息之間,趙宇內髒破裂,脊椎成碎,要不是在最後時刻回神過來的趙宇,避開迎麵而來的石刃,頭部那就不隻是刮傷,而是腦裂當場,死於非命了。不過即使是這樣,趙宇依然身受重傷。
雖然莫名的成為一個嬰兒,一個重傷頻死的嬰孩。但曾經窩囊“死去”,不甘心的他,比誰都要珍惜這重生機會。那怕以這嬰孩的身姿真的死去,他也不再遺憾。為求得一生機,他努力了,竭盡全力地呼喊了。
可是,直至趙宇失去知覺之前,也沒有人前來,反而迎來了一個血盆大口,這腥臭的血盆大口也是趙宇昏迷前最後的記憶。
“孩子,才睡了一晚上,你醒了?”
趙宇回過神來,便見一端莊脫俗,身穿銀色羽衣,長有一頭銀發的美貌女子出現在自己眼前。
他頓時迷糊了。
昏迷前的血盆大口,顯然是一隻什的野獸。現在不但沒死,還出現一個外國人?
可是也沒聽說哪個國家的人是銀色頭發啊!難道是染發了?
“孩子,你是還痛吧,我可憐的孩子。”銀發女子憐憫痛心地道。
“你放心,這口地靈泉對你的傷很有用,過不了多久就能恢複過來了。”
銀發女子看著趙宇的樣子極為心痛,但並沒有抱起他。
這是什?
難道就是她說的地靈泉水?!
這時趙宇才發覺自己整個人竟然都浸泡於水,身上的傷痛雖然沒有怎好,但似乎也舒緩了不少。
地靈泉水發著淡淡的清香,散發這瑩瑩綠光。泉口正對趙宇傷得極重的脊椎,滾滾泉水托著他的小身子,不沉也不升,剛好留著他的臉在水麵呼吸,極為神奇。泉水如同柔風一般輕撫著身上的傷痛,使他幾乎感不到痛。
顯然療傷之效十分驚人!
縱使趙宇此時有萬千不解,但此時依然還是個把月大的嬰孩,也不敢表現得太過異於常人。看了銀發女子幾眼後,趙宇再次閉上眼睛靜養,沉沉地睡了過去。
失去的血液與精神需要加快恢複。
“孩子,該餓了吧!”睡夢中,突然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飄進了趙宇的耳朵。
趙宇被銀發女子在泉水中輕輕抱起,迷糊間趙宇感到一股奶香味湊到嘴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出於嬰孩身體的饑餓感,想也沒想就張開了嘴。不過當吸了第一口後,那種柔嫩,滑溜的感覺,讓他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腦袋頓時清醒。
尷尬、難堪、害羞,百感交集。
如果趙宇是一個真正的嬰兒那倒沒什,可這嬰孩卻帶著一個十九歲的軍人靈魂啊!銀發女子是他的救命恩人。嘴的肉感、乳汁讓趙宇內心萬分煎熬。
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孩子,怎了?難道那傷又痛了?乖!乖,孩子,快,快多吃點,才能好起來,長力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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