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te.quites-vous?”迎麵而來的騎兵勒住馬，身後的同伴紛紛效仿，巡邏馬隊及時停下，和那站在路中間的紅發男子保持了足夠的距離。

    大雪奪走了太多的色彩，無論是遠處若隱若現的森林，還是天上的太陽，似乎都成了白色的。異常單調，亦很乏味。可這男人，騎兵眯起眼睛，那頭發紅的不自然，紅的紮眼，至於亂糟糟的與頭發同色的絡腮胡，來巴的難民差不多都有類似的狼狽相。雖然比起其他尋求庇護所的可憐家夥，這男人挺胸抬頭，沒半點風餐露宿的痕跡。

    男子剛抬起腳，便被喝止，馬上的士兵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貼的太近了，對騎兵不利，非常時期，孤身一人在帝國大道遊蕩，確實可疑。

    被盤問的嫌疑人歪著腦袋，嘴角掛著令人不適的壞笑。

    這些人顯得訓練有素，不像之前遇到的難民。隻要打倒男人，女人孩子隻剩下尖叫等死的份。老人？根本走不了那遠，被家人丟下凍餓而死，反倒成了一種幸運。總說死後不潔之人會下地獄，這些天，卡特琳娜糾集的惡魔戰幫已經把地獄強加到了活人頭上。

    士兵問詢的語氣愈發嚴厲，手也按住了腰間的武器，可昂的法蘭克語水平僅限於問好，他隻能通過猜測騎兵是懷疑自己的身份。

    “Bonnequestion.jevoulaisaussivousdemanderquivoustes（好問題，我也正想問你們是誰）。”

    流利悅耳的法蘭克語脫口而出，以女人的腔調。騎兵瞬間變了臉色，後排同伴驅使坐騎向前，放低了充作旗杆的長矛，在昂前方排成一列。黃色布麵配以手持長槍的大地之母，是教會的人馬。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誰，從哪兒來，想到……”

    因寒冷引發的刺痛感突然回歸了大腦，被惡魔附體就是這樣，時不時會有點感覺，但大部分情況下都像坐在由發狂的馬兒拉的車上，除了瞪大眼睛之外，什都做不了。

    他是屠龍勇者，當代數一數二的大英雄，“我沒有辦法”可當不了借口。

    卡特琳娜要進攻了，因此放鬆了對思維的控製，人與惡魔的記憶瞬間交融，幫助昂聽懂了法蘭克語，以及蛇魔想把對麵的人怎樣。

    “別過來，不想死就跑啊！”卡特琳娜控製了身體，但漏掉了嘴巴，昂聲嘶力竭的大喊，徒勞無功的想要阻止迫在眉睫的殺戮。

    一邊要對方逃命，一邊又張牙舞爪的衝過去，迷惑性確實太強了點。端平騎矛，長劍出鞘，而反應最快的那位策馬與昂對衝。

    被附體的受害者都會有各種非人的表現，力大無比隻是其中一種。

    屠殺十人不到的騎兵隊，花不了多長時間。如果卡特琳娜不是虐待狂症犯錯，非得踩著最後一人的脖子，一點點弄死他，還可以再快些。

    慘劇就在眼前發生，大英雄卻連閉上眼都做不到，不僅如此，還能切實感受到那人抓握著自己的腳踝，頑強抵抗，拒絕放棄生命。“哢嚓”的聲音顯示有骨頭折斷了，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那雙怒目圓瞪的藍眼睛終於失去了焦點。

    屠龍勇者蹲在受害人身邊，以手蘸血，嚐的津津有味。幸好卡特琳娜不同於其他惡魔，不怎喜歡吃人肉，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