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尼絲受傷最重，幽魂攻擊留不下傷口，給銀龍造成的傷害卻實實在在。她裹上賴利隨身背的毯子，依舊冷的直發抖，曾經嬌豔欲滴的櫻桃紅嘴唇像兩片死肉。克斯蒂娜為銀龍祈禱過，但沒什用，該發抖的照常發抖，到了後來，整個房間都被銀龍牙齒打架的聲音填滿了。

    雖然逼退了幽靈，但他們也不敢呆在外麵了。夥伴們徒最近的房間，等著銀龍恢複。

    “我，我想，升火……”葛尼絲好容易了句完整的話。

    木製家具，能找到的書本，以及幾張舊毯子都為銀龍做出了犧牲。引燃物被堆在一起，銀龍接連眨了幾次眼睛，火星子都沒冒出來。

    “讓我來吧，姐。”看不下去的法師插了手。

    等火苗擴散成了篝火，銀龍立馬坐下去，貪婪的吸收熱量，像條被凍僵的蛇。

    “麵有鬼，外麵會不會也有？”鄧肯朝火堆丟了塊新找到的桌子腿，其餘部分不知道去哪兒了。他用力拍掉手上粘的灰，害得葛尼絲捂住嘴直皺眉頭。

    一席話讓克斯蒂娜睜大了眼睛，懊惱自己竟然現在才想起來留在背後的人。

    “要我去找她們嗎？”賴利問精靈。

    “不，我們呆在一起。”克斯蒂娜搖頭。

    她檢查過賴利被幽靈碰觸到的手臂，半條胳膊紅的發亮，是典型的凍傷。而且她還發現傭兵變得有些耳背，這恐怕跟幽靈的嚎叫脫不了幹係。鄧肯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克斯蒂娜看他要不是怕燒到胡子，都恨不得坐進火堆。

    除了她和傑克，其餘三個人都受了不輕的傷。

    “我們暫時留在這兒，等葛尼絲好些就出去。”沒人反對她的話。

    很多時候當領袖不是靠麵麵俱到，而是在極端不利的情況下做出選擇，克斯蒂娜逐漸學會了這一點。

    既然走不了，紮克幹脆翻起了剛才找到的書。骨架子，陷阱，還有幽靈，這座死城滿是驚喜，黑暗精靈可不喜歡冒險，除非有利可圖。

    看看這本書能給我找到點什吧，紮克從包拿出眼鏡戴好。越往後看，書中跟“人類”有關的字眼就越少，轉而開始提“該死的老鼠”，這符合向導家三代人沒見過矮饒法，也貼合外麵滿地老鼠骨頭的景象。

    紮克很難理解矮饒紀年方式，他在地上生活不滿兩年，人類的他都不習慣。什春夏秋冬，黑暗精靈總想不明白。幽暗地域哪來的季節，那都是由老師教的，學生當做傳聞聽聽即可。

    黑暗精靈的教育是給學生洗腦，把地表的一無是處。離開黑岩城時紮克確實這想，他曾經考慮過背叛主母投奔對立家族。

    矮人不像黑暗精靈，矮人既住在地表也住在地下，所以寫的東西也帶有這種習慣，會寫白，夜晚，有時候更生動，會影太陽落山了”這種畫麵性很強的句子。類似的描述，紮克從沒在黑暗精靈的作品見過。

    “今早上，老鼠發起了進攻”，“晚上老鼠又來了一次”流水賬似的寫法讓紮克意識到自己拿錯了書。他要找的是跟至高王有關紀錄，而非戰地筆記。但在這沒別的事可做，他隻好往下看權當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