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自己的家庭背景,借著中午飯的機會,慕羽澤原原本本清清楚楚的給安誠和雲夏講了一遍。
沒說一件事情,他的腦海就會不由自主的回憶起當時的情況,然後心髒就會不受控製的作痛,原本愈合好了的傷口再度裂開,滴出血來。
安子皓看的心疼,幾次打斷了慕羽澤,讓慕羽澤不要再說了,可慕羽澤卻是擺了擺手,強撐著繼續說了下去。
安誠和雲夏的臉色變得越發的蒼白,尤其是雲夏,眼眶很明顯的紅了起來,臉上還有尚未幹涸的淚痕。
她時不時的抽動著鼻子,發出了“哼哼”的聲音,給慕羽澤平淡的語氣平添了幾分悲傷的色彩。
“對不起,是我沒搞清楚事情。”
安誠的歉意來的要比早早道歉的雲夏更加的猛烈一些。
慕羽澤搖了搖頭。
他繼續往下講著,試圖利用這一次機會,把之前所有的黑暗都挖出來,告訴給麵前這三個可能是他以後關係最為親密的人們。
雲夏是第一個承受不住的。
她哭了,沒有了最初見到的氣質端莊,沒有了以往看到的和藹可親。
她趴在桌上嚎啕大哭,絲毫不顧自己的形象。
安誠一邊低聲安慰著雲夏,一邊悄悄地紅了眼眶。
至於安子皓……
這些事情已經不是安子皓第一次聽了。
可即便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的內心卻還是像被什東西給重重的敲打了一樣,仍舊震顫不已。
他不敢想象慕羽澤那段時間是怎過來的。
在知道這些事情以前,慕羽澤的性格在他眼最為凸顯的,就是懦弱。
但是他錯了,而且還錯的很是離譜。
慕羽澤並不懦弱。
相反,他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堅強。
這樣的成長環境,再加上一直受到的欺淩,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和好室友的背叛和反咬,喜歡的人的離去和嘲諷,本該是最為親密的母親的冷言冷語和毆打謾罵,還有父親之所以會離世的那殘酷的事實。
換做是他,可能早就已經瘋了,又哪還撐得到現在?
安子皓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氣氛太壓抑了,壓抑的他感到呼吸困難,有些喘不過來氣。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慕羽澤總算是停了下來。
他不再吭聲了。
“羽澤……”
安子皓回過頭來,抓住了身旁低垂著頭的慕羽澤的手。
慕羽澤的手一片冰涼,冷的讓安子皓的身軀不受控製的抖了一抖。
“我沒事。”
慕羽澤牽強的笑了笑,本來就略顯蒼白的麵龐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血色。
“你就把這當成你的家……”雲夏哭著說道,“你不要想太多,就把這當成是你的家。你是子皓喜歡的人,跟我們安家就注定脫離不了關係了。以後子皓怎叫我們,你也可以怎叫我們……”
雲夏斷斷續續的說著。
因為哭泣,她的聲音並不是很清晰,可慕羽澤卻是一字一句全都聽清楚了。
他身體一抖,嘴唇微張,一聲“媽媽”就在嘴邊,卻是怎都說不出口。
他知道,雖然安子皓的媽媽這兩天對他很好,可終究也就隻有這兩天而已。
感情沒有到位,那兩個字也就很難說出來。
“沒關係,說不出來以後再說也行。反正你跟子皓經曆了這多的事情,最後還是走到了一起,也就意味著你們兩個是分不開了。既然分不開,你也就注定是我們安家的人了。這聲爸媽,你是早晚都要叫的,也不差這一會兒。”
安誠說話的語氣也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慕羽澤不知道安誠的轉變是被他的經曆給嚇到了,可憐他所以才這樣的,還是因為發現了他對安子皓的喜歡,真的欣賞他才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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