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一些小物件，也勞煩您幫忙鑄一下。”一邊說著，淩兮月一邊將另外一張紙，遞到駝背張手中，笑眯眯的道，“這些就很快了，不耽擱什功夫。”

    駝背張接過來一看，差點沒把自己的駝背都慪直起來。

    “這不費功夫？”他抖抖那張紙，“你再說一遍！”

    那小小的一張紙上，畫著好幾個暗器圖案。

    雖然的確如淩兮月所說，都是小物件，但都是對材料，和手藝都要求極高的東西，這世上還真沒幾個人，敢拍著胸脯說，能萬無一失做出來。

    他行是行，但這肯定又不能收費用吧？

    “這不順便嘛。”淩兮月摸摸鼻尖，訕訕一笑，“你那塊隕鐵，打完之後，剩下的那些邊角，不用也是浪費，放著也是放著，不如物盡其用。”

    迦野憋笑。

    他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你這，你這！”駝背張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敢情，就連他剩下的那些邊角，也要給通通剝削去？

    淩兮月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很是真誠道，“當然，如果老人家不願意的話，晚輩也不勉強，這買賣不成仁義在，晚輩也隻能再找旁人。”

    “行了行了。”駝背張真是沒了轍。

    他收緊手中的圖紙，老眼一橫瞪向淩兮月，“你個小丫頭，可是精明得很，不去經商，都浪費了人才，你也就踩到了老頭子我的痛腳，罷了罷了，你想怎著就怎著吧。”

    “晚輩不敢。”

    淩兮月拱手，笑意燦爛。

    駝背張越說越來氣，“少給我打馬虎眼，也甭說旁人，這整個南嶼千島，除了我老駝背，誰也做不出你需要的東西來，這些圖紙都留著吧，五天後來取你要的東西。”

    淩兮月笑笑，拜道，“那就麻煩了。”

    “走吧走吧。”駝背張連連揮手，佝僂著腰肢往回走。

    他其實是很想留著淩兮月，探討探討的，畢竟此等機關天才，實在千年都難得一見。

    但老人家想了想，還是作罷，這一會兒，就已經刮了他一塊心頭肉去了，要是再留她待一會兒，估計這整個鋪子，都要被她給坑去了！

    “張爺爺，那我們就先走了哈。”迦野踮著腳尖，朝麵吆喝，“張爺爺最好，謝謝你了，下次來的時候，小野一定將那半壇桃花醉給您帶來。”

    “去去去。”

    駝背張頭也不回。

    迦野憋笑，扯著淩兮月往外走。

    “師父，若是停下熔爐，給這姑娘打器的話，那位要的東西，豈不是得耽擱了？這可耽擱不起啊。”夥計的聲音，隔著簾布隱隱傳出來，嗓音慎重，“那位隨時都可能來取。”

    駝背張沉沉的嗓音隨之而出，“無妨，來得及。”

    被迦野扯著往外走去的淩兮月，偶然回眸，看了一眼。

    涼風吹起布簾一角，那火炭緋紅的烘爐之上，隱約看見了一柄長劍輪廓，還未成形，隻掃了一眼，淩兮月心中卻生出了一點異樣感覺來。

    淡淡的，不甚明了。

    “哈哈哈哈……”出了鐵匠鋪，迦野咧嘴大笑。

    淩兮月恍惚著，還未完全收回心神，瞧著笑得不亦樂乎的迦野，“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