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麵具爆炸飛開，露出一張蒼白麵龐。

    淩兮月瞧下去，看清之後微愣了下，差點沒認出人來。

    狼狽跌落在地的男子，英俊的臉龐此時滿是塵血，雙眸充斥著偏執和瘋狂，以及仇恨，不見絲毫往昔那個劍眉星目，高傲瀟灑的太子爺身影。

    竟是他，北辰景。

    淩兮月沒想到，那個將麵子和尊嚴，看得比什都重的北辰景，竟會委曲求全甘願做西陵墨謙的鷹犬走狗。

    麵具被劃破，北辰景不自覺地想去遮擋自己的臉，似乎不想被認出，一瞬懊惱後，厲眼看上去，“北辰琰，成王敗寇，我沒什好說的，要殺就殺，你這什意思！”

    他還想羞辱他嗎？

    做夢！

    當年事敗之後，謀反的尉遲家被誅九族，而身為皇後的尉遲蓉和北辰景，念及是皇室血脈，加上北辰景又非主謀，北辰琰便隻將其貶為庶人，囚禁在南山北苑。

    北辰景竟不知什時候跑了出來，還投靠了敵國。

    這也不難解釋，為何即便現在身為西陵墨謙的一條狗，鬼麵將軍也每每露出不甘表情，他原可是天臨高高在上的太子啊，和西陵墨謙平起平坐的存在，而今竟淪落到這等地步。

    他如何能甘心？

    可他已經顧不上什了，隻要能報仇，隻要能將北辰琰和淩兮月拆散，扳倒，讓他做什都可以，他已經失去了所有，沒有什可以再失去的了！

    還有聽到淩兮月和北辰琰情比金堅時，他的失態，壓抑。

    原本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天臨王朝的天下也該是他的，那該是多好的一幅畫麵，可現在她卻和北辰琰，這個奪了他所有的人比翼雙飛。

    北辰琰回眸和淩兮月對了一眼。

    “原來是你。”淩兮月垂眸，瞧著地上的人。

    如此看來，前不久朝中的那場鬧劇，應該就是他弄出來的吧？

    煽動百姓和朝廷大臣反叛，再由北辰景這個前太子站出來，可是再合適不過。

    這兩人也是好算計，西陵墨謙利用北辰景的身份，試圖攪亂天臨內朝，而北辰景臣服西陵墨謙，也是想用西陵墨謙的勢力，幫他再回天臨。

    聽得淩兮月開口，原本陷入瘋狂的北辰景，驀一下回神。

    他滿眸糾結望向她，問出了一直堵在他心上的最大疑問，“淩兮月，我不明白，到底是你的心太善變，還是你原本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北辰景滿腔憤恨，此時有些口不擇言，“你不是愛我愛的死去活來嗎，先前是你自己，哭著嚷著要嫁給我，為什一轉眼就什都變了！”

    他不甘心啊！

    她心變了，人也變了。

    他完全看不懂她的心，到底是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