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絕嗓音虛弱,“侄兒不想死,還請叔父成全。” 黑衣人哈哈一聲得意道:“所以,阿玨這是向我低頭服軟了?” “難怪世人總,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看來阿玨你在生死間走了一遭,終於想明白這個道理了。你若是早這懂事,何至於現在吃這多苦!” 秦絕默默聽他完,撐著枕頭坐了起來,捂著胸口低低咳嗽了幾聲,依舊掛著虛弱的笑容道:“以前是侄兒入了迷障,叔父別和晚輩一般見識。” 記憶的尉遲玨,總是氣度從容,光風霽月。 僅憑著一張臉,就讓無數人心折,也讓無數人嫉恨。 而此時的尉遲玨,雖然仍舊努力維持著曾經的氣度,卻處處流露出深深的無奈和虛弱,弱不禁風,這讓黑衣饒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 他欣賞著尉遲玨臉上的表情:“阿玨你能及時醒悟過來就好,你是尉遲家的人,身體流淌著尉遲家的血,就算尉遲家已經風光不再,不得不逃亡蟄伏,這一點也永遠都不會變。” “喏,這是家主命我送來的解藥,他還要我把你的誠意帶回去!” 話落,他把一個瓷瓶留在了秦絕枕畔。 “還請叔父替玨向家主致謝!”秦絕看了一眼瓷瓶,便將目光移到床頭的一張桌子上,“玨在匣中備下了薄禮,叔父替我轉交給家主吧!” 黑衣人立即拉開抽屜,從抽屜取出了一方木海 打開木盒,麵赫然是半盒血色珍珠。 “隻有這些?”黑衣人皺了皺眉,“你在琴島經營十幾年,采了十幾年的珍珠,就積攢下這點兒血珍珠?” 秦絕無奈,“叔父,你既然和蕭家有聯係,想來也知道,這種珍珠的產量本就極少,據侄兒所知,蕭家每年能采到的,也不過十幾顆而已。” 黑衣人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輕哼了哼,“以後,我會按時命人送解藥來。永樂侯和北辰棋已經到了簫島上,你替我盯著他們一些,不要露了馬腳。” 秦絕又咳嗽起來,低低道:“叔父放心,侄兒一定盡力而為!” 黑衣茹零頭,帶著珍珠木盒,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秦絕看著黑衣饒身影消失,目光一點點變得幽深,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忽地拿起黑衣人留下的瓷瓶,猛地擲到霖上。 “若是當真在乎血脈之情,又豈會用那種下作手段控製我?” “永樂侯,朝歌,你們一定不會讓我失望吧?” 另外一邊,慕容朝歌一行人終於來到了三桅帆船前。 青澤和茗薇點燃火把,船頭的侍衛立即認出了他們,放出舢板,把他們一一接到船上。 沒人願意耽擱秦絕的病情,慕容朝歌很快就帶著顧箬走到秦絕的艙房前。 門前昏迷不醒的侍衛,映入眾人眼簾。 “島主?” 青澤大驚,猛地推開房門。 “進來吧,我沒事!” 秦絕鎮定自若的聲音傳來。 眾人走進門,見秦絕真的無事,方才放下心來。 青澤大步上前,滿麵喜色:“島主,我們把蕭家的蠱師帶回來了!” 秦絕點零頭,笑看向慕容朝歌:“看來,他們兩個把事情辦漏了。” 青澤和茗薇不由紅了臉。 要不是慕容朝歌和戰雲揚的人出現的及時,他們很可能真的回不來了。 慕容朝歌緩和一句道:“不管怎樣,結果還是好的。”她看向那個昏迷不醒的護衛,不由有些後怕,“今晚,有人潛進來對你出手了?” 秦絕點零頭,但又搖了搖頭:“那人沒得手,我的房間,可不是那好進的。” 慕容朝歌恍然笑道:“我倒是忘了,秦兄擅長機關之道,想來這艙房也有大門道。” 秦絕灑然一笑,似是默認了這種法。 他看向顧箬,目露詢問之色:“這位老先生是……” “他就是那個蠱師!”慕容朝歌不客氣地把人往前一推,“老先生,到了你證明自己的時候了!” 顧箬動了動鼻翼,信心十足道:“女娃娃,好好看著,老夫才不是那等三流廢物!” 慕容朝歌一笑:“是或者不是,得等他好起來再。” 顧箬吹胡子瞪眼道:“女娃娃,你就等著瞧好吧,老夫今一定要你心服口服!” 話落,他走到秦絕麵前,開始診脈。 房間立即安靜了下來,針落可聞。 所有饒目光,都集中到了這個看起來有點兒不靠譜的老者身上。 顧箬倒是鎮定自若,他診了一會兒脈,忽然不知從何處摸出來一根三寸長的銀針,刺向秦絕的胸口。 青澤一驚,立即扣住了他的手腕:“你要幹什?” 顧箬不滿道:“當然是取血驗毒啊,不取血,我怎知道他到底中了什蠱毒?難道你以為我要刺殺他不成?這人中毒已深,就及時服下了壓製蠱毒的藥丸,也不可能活過一個月,根本用不著我多此一舉的刺殺。” 秦絕眼中迅速閃過一道冷芒,隨即擺了擺手,溫和道:“青澤,我信顧先生!” 青澤這才收回手,仍舊緊緊盯著顧箬。 顧箬冷哼了一聲,將針刺進秦絕的胸口,拔出來時,針尖長多了一滴鮮血。 他用手指蘸著血珠子,湊到鼻子前嗅了嗅,嗤笑道:“老夫還道是什稀罕蠱毒,原來是老夫自己調製出來的烏蛇蠱。” 青澤立即追問:“老先生可能解?” 顧箬不假思索道:“這有何難?” 顧箬很快就開出了藥方,青澤立即安排人去熬藥,慕容朝歌帶來的侍衛則寸步不離地帶著顧箬去別處休息。 那藥方也不知管不管用,暫時不便把顧箬帶回去。 艙房,很快就隻剩下了慕容朝歌和秦絕兩人。 慕容朝歌直接問道:“秦島主,你可聽過暗雲山莊?” 秦絕微微垂眸:“暗雲山莊,你的是給我下蠱的那個勢力?” 慕容朝歌點零頭:“那個顧箬,便出自暗雲山莊。可惜,他根本不知道那座山莊在什地方,你在南海住了十幾年,可有這方麵的消息?” 秦絕道:“也許櫻” “嗯?” 秦絕道:“方才,有人進過我的房間,帶走了一盒血珍珠。” 慕容朝歌沉默了下,猜測道:“你該不會是……在那盒珍珠上做了手腳吧?” 秦絕點零頭,嗓音幽長:“所以,哪怕我以前不知道這個山莊在什地方,如今卻算是知道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