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與公主演完了母女情深,便要離開。
從廳出來,皇後看見還跪著的嚴舒,麵色一沉,道:“你既然來宮中年份尚淺,就謄寫宮中規矩二十遍,想必永遠都不會忘。”
二十遍?!嚴舒癱坐在地上,這不要了她的命?!
皇後離開後,公主以為嚴舒跪的時間太長,膝蓋受損起不來了,趕忙讓兩個侍女攙扶嚴舒起來。
嚴舒揮開那兩人的手,自己利落地從地上爬起,愁眉苦臉道:“二十遍,怎辦啊?”
公主噗嗤一笑:“又沒說讓你何時交,等你寫完了交上去不就行了?”
嚴舒心道:我三個月以後再交行嗎?
自然是不行的,晚上公主要抄寫“女”字開頭的一係列叢書,嚴舒雖也有東西要抄,可她壓根不會寫毛筆字。
嚴舒用靈識檢查了一遍書房,確定沒有密道以及危險物品後,她叮嚀公主如無意外千萬不要出門,便暫時離開宮中,回了國師府。
國師府內寂靜無聲,內院書房內亮著一盞燈,棋格般的窗欞上,倒映景諾的側臉,連睫毛這種細微之處都一一展現。
嚴舒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才奔著廚房而去,用剩下的雞湯快速做完一碗麵後,她才上前敲了敲門。
“誰?”景諾問道。
如果景諾還有修為,當嚴舒踏入國師府內必有所察覺,嚴舒眼前一黯,又奮力擠出一個笑,調皮道:“奴家來給公子紅袖添香。”
尾音拖得長長的,拖得嚴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景諾的側影從窗欞消失,輪椅壓著石磚,緩緩滾到門前:“你怎來了?”
他隔著一道門問道。
嚴舒眼睛突然一紅,她深吸一口氣,繼續笑:“你要吃什?”
景諾道:“不用麻煩。”
“那來碗麵吧。”嚴舒自己推開了門,把麵往景諾手一塞,然後迅速轉身,道,“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些時候我來給你做早飯。”
景諾牽住她的手,柔聲道:“先不忙,進來吧。”
嚴舒推著景諾到了圓桌旁,景諾將懷的麵放到桌上,卻不著急吃,抬眸看向嚴舒泛紅的眼角。
不知怎地,被這一看,嚴舒越發委屈,眼淚直接掉了下來,她哭腔說:“我被皇後罰了,要抄宮規二十遍。”
原來的嚴舒多堅強,一個人在修真界闖蕩,受了委屈受了傷也沒哭過鼻子,現在卻哭得停不下來,抽抽搭搭哭得醜極了。
當初景諾一再阻攔嚴舒不要去宮中,嚴舒一意孤行,現在第一天就哭得這傷心,以後可怎辦?景諾第一次憎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他握住嚴舒的手,與她十指相扣,道:“我幫你寫?”
景諾的手極涼,就連嚴舒的手都沾上了幾分涼意,她卻甘之如飴,手指緊緊與景諾的手指相纏。
成年人的戀愛是克製的。嚴舒依依不舍地放開手,道:“你吃吧,一會兒涼了。我跟你說一下今天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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