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皇帝召見嚴舒。
嚴舒本就預料必有這一遭,早就對自己進行了改裝,臉上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了許多痘痘,她不慌不忙地告別公主,跟在福泉總管身後去見皇帝。
“你就是嚴舒?”皇帝睡眼惺忪,從龍椅之上遞過來的淡淡一瞥中有精光閃過,他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嚴舒,表情莫定,每一道褶皺暗藏深淵。
嚴舒頓時心中擂鼓,她清晰地意識到,在外人看來這條金龍垂老昏聵,但也不是尋常人能欺騙得了的。
“奴婢參加皇上。”嚴舒定了定神,將禮數做得漂亮周全。
“抬起頭來!”皇帝上下端詳嚴舒一陣,在她的臉上停留一陣,兀自一笑,意味不明。
嚴舒害怕自己臉上的障眼法被戳穿,頓時把頭紮得更低了。
半晌,皇帝問道:“刺客是你親手所殺?”
嚴舒心中一驚,這簡單粗暴嗎?餘光往四周一瞥,除了皇帝和福泉,屋內也沒別人。她心中明悟,對於皇帝來說,隻要李鳳白沒死,誰殺的刺客並不重要,於是點頭道:“啟稟陛下,是。”
福泉總管笑說:“這位可是女中豪傑,聽聞能舉起小山呢!”他的這句話在空曠的宮殿中響起,緊繃的氛圍頓時一鬆。
皇帝則不屑一顧,“流言不足為信!”
嚴舒道:“流言是不足為信,我頂多能把——”嚴舒環視一周,看準了中央的大香爐,“香爐舉起來,小山就算了。”
“你倒是口氣不小,福泉,告訴她,這香爐有多重!”
“此香爐是西方陳湯國主送予我國的禮物,以天外飛石為原材料製成,重逾千金!”福泉道。
嚴舒算了算千金的重量,然後點頭:“我確實能把它抬起來。”
皇帝眼睛睜大了些,多了些興味:“那你就把它抬起來。”
嚴舒行禮站起,圍著麵前的香爐轉了一圈,又摸了摸香爐爐壁,道:“太燙手了。”
燙手?
皇帝噗嗤一笑:“你說怎辦?”
嚴舒也不跟皇帝見外,要了一盆水,澆滅了香爐,半晌等香爐徹底冷卻,嚴舒托住香爐肚子,一把將其抱起。
皇帝震驚,等嚴舒將香爐放下,才道:“你怎力氣如此之大?”
嚴舒一臉茫然,“從小就這樣。”
“有沒有想過到朕身邊保護?”
嚴舒一愣,連忙轉動腦筋道:“能為陛下分憂是嚴舒的榮幸,不過嚴舒雖有力氣,但論起武功策略並不及皇上身邊英勇的侍衛,皇上這是拿我打趣。”
皇帝立刻哈哈大笑,這話也打住不提。
嚴舒鬆了口氣,等皇帝謝恩賞賜後,她趕忙離開了宮殿,生怕遲則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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