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得不承認,我的內心確實因為她的原因陷入了相當絕望的境地,我也曾經相當的努力,像是突然房間中充斥著肮髒的東西,必須努力驅逐出去一樣。
相當的一段時間,我都做著那樣的努力。
但是在我麵前無比清晰的事實就是:無論怎樣努力都是毫無意義的,無論怎努力。
但我也同時清楚。
不將她殺死就無法迎接新的愛情。
不將她殺死就會失去愛情的純粹性。
不將她殺死就會慢慢步入喪失的深淵。
我最後仔細的凝視了她一眼,想象著在這樣的絛蟲背後她的麵孔,緊緊的咬著牙,將手靠到桌子上的水果刀。
“我做不到!”
我的手瞬間僵住,不由得哽咽了起來,我神色無助的看著她。
她的瞳孔宛如墨汁般漆黑一片。
“殺了我”
這聲音再次在我的耳邊響起。
殺了她是一種怎樣的體驗?事實上,我真的會殺死她嗎?
十歲巷的企盼;體育館的親吻;咖啡廳的相遇。
我真的要將這些記憶全部從我的腦海中殺死嗎?
她慢慢的用觸手拿起水果刀,輕輕的放在我的手心。
然後她直直的看著我的眼睛,嘴唇緊閉,眼神之中流淌著或許我永遠也看不透的色彩。我們之間所有的記憶似乎都在那之中流淌著,那就像是從遠古流淌過來的河流,它靜默,它深邃,它充滿所有的不安,卻又充滿所有的寂靜。它將一切置於岸邊,它將所有的過錯置之不理,它將所有的靈魂悄然安放。
我被那瞳孔深處的敵意所震顫。
或者,我是被那雙眸子勾引著拿起水果刀。
“再見,沈藍”
我顫抖著發出聲音。
我走到她的身邊,將刀刺進了她的身體,從她的體內流出白色的液體。我感覺自己的眼睛像是浸潤在滾燙的開水之中,在陌生世界的陌生世界,我將我曾經喜歡的女孩子殺死了。我沒有落下一滴眼淚。隻是眸子隱隱作痛,然後視線充滿卡殼的磁帶般的聲波,這聲波擾亂著我的腦電波,繼而大腦出現故障,紛亂的代碼翻騰,絛蟲,絛蟲,然後他從那些代碼之中向我遊了過來。
我猛然睜開眼睛。
看到了莧藍,絛蟲,海豚。
他們也在看著我。
我揉了揉眼睛,終於稍稍恢複意識。
我檢查自己的記憶,在那混沌之中,忽然多出了一條明明暗暗的線路,那線路指向孤島詞。
“我們要離開了”
我看著他們,烏鴉朝我飛來。
絛蟲和海豚微微笑著,絛蟲的臉色似乎比之前好多了。
“這的書如果有你們喜歡的,你們可以隨便挑,出去之後,你們勢必會遇上許多危險,國王的士兵一定會對你們窮追不舍,我是,如果可能的話,你們可以來這避避”
海豚看了眼絛蟲,然後將目光轉向我們,微微一笑道:
“我們這的門永遠為你們打開,放心,他們是無法進來的。”
我也回了他們一個微笑。
然後,我從紅褐色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書櫥旁,我將目光在各類書籍之間掃視,究竟要帶些什書走呢?
究竟要帶些什書才能夠在接下來的旅程之中幫助到我呢?
我抽出了《給青年家的一封信》
緊接著是《挪威的森林》
然後,我突然震驚的看到一本紅色和綠色交織的封頁上赫然印著沈藍的名字,那本書是《秋的樹與夏的花》
在那個世界的我有看過這本書嗎?
我取下了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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