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真不怪我。”虎妞很委屈，小聲解釋了一番讓天佑明白了來龍去脈。

    說起來這事還真和虎妞有關係，但要說責任……不能說一點沒有，可要全怪她也是真冤。

    半年前獸王穀不知打哪跑進來一隻年輕虎妖，也就剛剛成妖不久。可俗話說得好，一瓶不搖半瓶亂晃。剛成妖的這隻小虎一時之間隻感覺天地都變得廣闊了，似乎這普天之下就再沒什能讓他忌憚的東西了。於是乎，這虎妖在發現自己“無敵”了之後，就開始作死了。

    首先這虎妖離開了自己原本的領地，虎妞推測他可能來自清源山的其他區域。畢竟清源山放地球上比那些歐洲的主要國家麵積也不小多少了。這大片地方當然不可能就三兩隻妖怪。虎妞不過是獸王穀最強的妖物之一，而這獸王穀在清源山也不過是一小片地方，其他地方肯定還有更厲害的妖物。

    那虎妖原本生活的那片地方八成是沒什厲害妖物，所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出了自己的領地範圍後就到了獸王穀，然後一下就聞見了虎妞的氣味，並且發現這還是個雌的。與石灰剩下的事情也就不用說了。想想那些喝醉酒的小青年對靚麗女性會做的事情，這虎妖也就基本和那一樣了。

    但是。女性通常是弱勢群體，被小青年調戲了也隻能等別人來英雄救美。可虎妞不是人啊！這尼瑪是真母老虎啊！所以……王大虎他們看到的那隻虎妖才會遍體鱗傷的出現在城外。對，沒錯。他不是想要襲擊路人。那虎妖是被虎妞給一路從清源山攆出來的，要不是因為虎妞知道人類修士的厲害沒敢追出清源山範圍，這家夥八成就直接死她手了。

    不過就算跑出來也沒撈著好，這虎妖沒被虎妞咬死，最後卻死在了人類士兵的合圍之下。當然，主要也是因為這虎妖一開始就已經被虎妞打成了半殘，不然再來三五個都統也是搞不定虎妖這種級別的妖物的。

    雖然說這虎妖是被虎妞給一路趕出來的，可虎妞是先被調戲了，然後憤而反擊的。所以這事也還真怪不到她頭上。

    總是還是那句話。不能說沒責任，可也真不能怪她。

    好在知道真相的就天佑和剛剛一起旁聽的呂萌他們幾個，這些都算是自己人，當然不會往外說。

    進了城之後幾人沒急著找地方住下，而是先去了呂家在桃源城的店鋪。做為秦國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像桃源城這樣的大城當然是有家族產業的。平日這些產業除了可以為家族帶來不菲的收益，對呂萌這樣外出的家族成員也可以做為聯絡站使用。當然，具體能服務到什程度，還要看你在家族的地位高下。

    呂萌乃是呂家正房嫡女，又特別會哄人，不光被家主當成掌上明珠，連秦王都把她當半個女兒看待，甚至比對某些不討喜的親生子女還要好。加上振遠上仙入室弟子的身份，和九公主嬴穎一係的關係，整個秦國還真沒人敢不把她當回事。

    知道是呂萌來了，這家不知道是賣什東西的店鋪立刻就是一陣忙碌。掌櫃的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前來招呼，生怕動作慢了惹她不高興。

    “別緊張，都別忙活了，我又不是來查賬的。”到自己家地界了，呂萌的大小姐儀態就出來了。揮手打發走端茶倒水的下人，直接問掌櫃。“知道九公主的隊伍到哪兒了嗎？”

    天佑一行坐在椅子上，那掌櫃卻隻敢站著。聞言略作回想才道：“是聽說公主回來了，但並未見隊伍進城，想來是還沒到吧。”

    呂萌聞言立刻對天佑他們說：“看吧，我就說我們肯定比他們快吧。”

    龐大海疑惑道：“看圖上我們是兜了個大彎子過來的，中間還走的山路，嬴穎師姐怎會比我們還慢呢？”

    “交際應酬而已，你都不知道有多煩。每次跟著她回來我都想一個人先走，可又抹不開麵子。這次總算有正當理由了。”呂萌說著還把懷中抱著的小火狐舉到麵前寵溺的對它說道：“還是你這小寶貝麵子大呀，讓我躲過一劫。來，讓主人親一個。”說著就拿臉在小火狐身上蹭了蹭。

    本來正常捕捉的火狐哪怕是幼狐也不會這乖，奈何旁邊有個大妖蹲著，小家夥隻能縮在呂萌懷一個勁的抖。就這還是相處了幾日下來稍稍適應了一些，剛見麵那會真的是屎尿齊流，差點沒給活活嚇死。老虎額上的那個王字可真不是白長的，在野獸之中它就是獸王，成了妖後也是照樣能力壓群妖。當然，前提是別碰上等級高太多的。

    “這位……”看呂萌在和小火狐玩耍，把那掌櫃晾在了一邊，天佑就出聲叫了他一下，可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該怎稱呼了。

    掌櫃的自然是慣會看人的，天佑一張嘴就知道這是在給他解圍呢，於是熱情道：“老朽家姓羅，這位小少爺稱呼老朽羅掌櫃或是羅中書即可。”

    “哈哈，羅掌櫃說笑了，我可不是什少爺。”這人看著怎也得有快五十了，天佑兩輩子加一塊都沒人家歲數大，所以先是謙虛了一句，而後才問道：“你們這店鋪隻掛了個呂家商鋪的牌子，這也看不見貨品，開這大個門麵到底賣的什呀？”

    正逗弄小火狐的呂萌這時候卻是接話了。“這是商行總部，什也不賣，或者說什都賣。”

    羅中書也附和道：“小姐說的對。貨品都有各家店鋪負責銷售，我們這兒隻做進出賬目與貨物暫存、轉運，可以說是什都不賣，也可以說是什都賣。平日有人需要買些什，自去對應店鋪即可，來這的都是大宗買賣，一般人是不接待的。”

    天佑明白的點頭道：“噢……原來是這樣啊。”心中卻在想，這不就是公司總部嗎？具體經營的都是各下級單位，這隻負責運營管理和大客戶商談，不過貌似這還兼職了倉儲配送中心的工作。想想神洲大陸糟糕的交通，這個安排倒也合情合理。甚至可以說已經相當先進了。

    又聊了兩句之後天佑忽然聽到羅掌櫃說秦國往來於中立區以及各國的物資很多都要從這中轉，然後才能去往江邊裝船運輸，於是便問道：“既然如此，那如果我拜托你們幫忙收購些東西，不知可否麻煩？”

    “隻要是路過此地的，那都不是問題。”這點小事羅掌櫃當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天佑也是立刻擬了一份清單給他。羅掌櫃接過清單看過之後便道：“有幾樣東西現下倉庫中就有，其中這個黃羊草儲量不夠，但至少有一半的量。剩下的東西都有見到過，慢慢收購想來不是問題。隻是不知這不老泉是何物？老朽實未聽說過啊！”

    “不老泉是西域出產的一種特殊的液體，一般裝在水晶瓶中售賣，西域商人偶有帶來我神洲大陸銷售，叫的就是這個名字。希望羅掌櫃如有見到就代為采購一批，數量多多益善。”

    “西域產物？難怪不多見。”羅掌櫃解釋了一下才讓天佑明白，他這是找錯人買這東西了。

    秦國的位置雖然和西域毗鄰，但中間隔著一道高聳入雲的山脈，人力極難翻越，所以西域商人一般是不會直接翻山進入秦國境內的。他們一般會走宋國地界，那有一大片平原相通，比翻山可是簡單多了。而且如果再往北，還可以從宋、趙之間的黃河直接走水路運輸。

    神洲大陸的黃河發源地並不在神洲大陸內部，而是一直從西域流過來的，源頭位置跟本不在十國範圍內。西域商人隻要順著黃河就可以把貨物運到中立區和宋、趙、燕、魏、齊、楚六國。至於靠近南方的四國，秦國可以直接從宋國同過陸路運輸，而如果是去其他三國，則可以在宋國直接裝船，沿長江順流而下，自然可以到達其餘三國。

    正因為這一地理特征，所以西域來的商品大多不會到達桃源城，往往路過王城時便已被全部買光。就算有想販的遠一些多賺些差價的，那也會考慮往秦國的東南方向運輸，不會來桃源城。因為這主要是準備進入長江運輸渠道或是打算去中立區的貿易路線。以西域商人的位置來說，他們要入長江或是去中立區都不會從秦國借道，因此桃源城幾乎是買不到什西域商品的，偶有出現也都是人家挑剩下的或是太過冷門實在賣不出去的東西。

    雖然這買不到，羅掌櫃卻是對天佑道：“我呂家商鋪遍布秦國各地，就是國外也有一些分部。桃源城買不到，不代表呂家商行買不到。您既然和小姐認識，托商行的門路購進一批倒也不是難事。”

    天佑聽到這話立刻看向了呂萌，而呂萌則是先問道：“不老泉是什東西？難道喝了之後可以長生不老？”

    “真有那種東西你覺得會有人拿出來販售嗎？”天佑不答反問。

    呂萌卻沒有因此消失興趣，反而追問道：“那這不老泉有何用？”

    天佑為難道：“一時還真不知道要如何給你解釋。”

    趙靈韻這時卻插嘴道：“你說你的，聽不懂也是她的事。”

    聽到這天佑還是盡量用他們可以理解的方式說道：“不老泉其實不是泉水，至少不是天然的泉水，麵有人為添加的東西，隻是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做到的。總之這東西似乎具有興奮劑的作用，混入血液後可讓人有如酒後大發神威不懼疼痛的效果，且不會像飲酒後使人頭腦不清，反而更會讓人耳聰目明，連反應都會變快幾分。”

    “還有此等神藥？”這下連羅掌櫃都叫了起來，因為這效果傻子也知道用途廣泛，不過老掌櫃終歸是浸淫商海多年，謹慎之心還是比呂萌他們要強得多。“不知此物使用後可有什後患？”

    天佑微微一笑。“不上癮，不傷身，長期使用還可強身健體，對修士也有助長修為提升的作用。當然，對修士來說這個效果實在微乎其微，不然怕是早被紫霄宮壟斷了。不過對普通人來說，倒確實是保健聖品。”

    “那你要這東西做什？”趙靈韻好奇問道。

    “做毒藥。”天佑張口回答。所有人都愣住了，因為完全沒想到這個答案。天佑卻是不以為然的慢慢解釋。“所謂興奮劑，便是以加速血液循環為身體提供更多養料來短時間強化身體的一種藥物。毒藥要想殺人，光在傷口顯然不行。但若將這毒物與不老泉混合，便可加速血液流通，短時間內即可讓毒素直達心脈。而且，我還發現不老泉可以讓毒物騙過身體抵抗力，很多不懼毒素的妖物，中了混合有不老泉的毒後都會立時斃命，效果卓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