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退下！”

    林若蘭屏退兩名隨從，施施然走向林老爺子。

    林老雖然醫術不如神醫，但也是天都一代有名的中醫。

    年過七旬，背不駝，眼不花。

    隻是此刻坐在那，顯得有些憔悴。

    林若蘭走過來，一雙美目打量著這位老人。

    自己拿了杯子倒水，然後在對麵坐下。

    “林老，你也一把年紀了，總不能守著這個秘密到底吧！”

    “再說林家很快就要完了，你守著這個秘密又有什用？”

    林老爺子怒視著林若蘭，“出去！”

    林若蘭搖了搖頭，“我不能出去。”

    她看林老那長盛怒的臉，淡淡道，“我是來救你的，因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如果你不說，他們就會殺了你！”

    “一旦你死在這，林家這個秘密將再無傳人。”

    “你可以把這個秘密告訴我，我保證你平安無事。”

    林老冷笑，“我就是死，也不會把家族的秘密泄露出去。”

    “東華這多勢力，區區一個紅衣坊算得了什？”

    “你走吧！”

    林若蘭微微蹙眉，“林老，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林老瞪了一眼，重重地把杯子一放，“我說過，你們不會得逞的！”

    林若蘭幽幽地歎了口氣，“如果我也是林家的人呢？”

    隻見林若蘭從身上，緩緩摸出一件信物。

    這是一件由梨花木雕刻而成的手工藝品。

    整個信物呈橢圓形，正麵是東華九族的徽章，背後是一個古體的林字。

    林老臉色大變，猛地站起來，“你這是從哪得來？”

    林若蘭神色不變，淡淡道，“不知林老還是否記得，江淮林氏？”

    “當年兩林之爭，殃及無辜。江淮林氏遭此大難，整個林家僅剩一個小女孩。這件事情林老想必還沒有忘記吧？”

    林老果然慌亂起來，江淮林家慘案，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又怎可能不記得？

    沒想到事隔多年，江淮林家竟然還留下了一個小女孩。

    林老定定地望著林若蘭，眼前不斷出現江淮林家那些熟悉的麵孔。

    林若蘭一雙眼睛，泛起幽藍色的光芒。

    林老爺子的眼前，就象放電影一樣，逝去的麵孔，一張一張呈現。

    他們在憤怒。

    在絕望。

    在掙紮。

    在哀求……

    林若蘭嘴，緩緩說著往日的故事。

    講述著當年的悲慘，還有那些不堪回憶的情節。

    林老爺子的眼神，在往事中迷離，漸漸地，似乎身不由己，被帶進了林若蘭講述的世界。

    隻聽到林若蘭緩緩道，“當年這些所有的罪孽，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難道你不想洗清你的罪孽？救贖自己的人生嗎？”

    “我可以用這塊林氏家族的信物，換取你心中的秘密。”

    “說出來吧，隻有你說出來，才能讓你解脫，讓你得到救贖。”

    “這是你洗心革麵，重新開始的最後機會。”

    “否則地些冤魂，那些冤孽，都將成為你這輩子的痛苦與折磨。”

    林老的目光果然變得癡呆，嘴唇顫顫，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他的眼，是林家無數的冤魂，是他們的絕望與掙紮。

    “是不是我說出來了，就能救贖自己？”

    “當然！否則你將一輩子背負著這個包袱，永墮地獄，再無超生之日。”

    林若蘭微微吐出這幾句話，林老一顫，竟然撲通一聲跪下去。

    “我說，我說！”

    林老嘴唇顫顫，兩眼無神，完全不能自主。

    從他的嘴，緩緩吐出幾句不是太清晰的謁語。

    “東華萬載，武道中興；秦帝一脈，千古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