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雙親鋌而走險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小說2016 本章:痛失雙親鋌而走險

    就在這時,薛響鈴的生母包氏話了,雖然當年張瞎子斷言之時,她並不在場,但這些年來,從旁人的嘴,也聽了個十有七八,她勸老爺、太太不必太過顧忌,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張瞎子的話當真靈驗,就算將薛響鈴留在家中,也未必能夠消彌禍端,如果張瞎子是信口胡謅,那這樣做,豈不是更沒了道理。

    包氏的一番話得在情在理,薛老爺子和陶氏也覺得,再將薛響鈴留在自己身邊,耽誤了學業不,還失了見識,左右權衡之下,最後還是陶氏,由包氏再帶上兩個丫鬟,跟著薛響鈴一齊去到麋林城,再在學堂附近買所大宅子,就近兒照應著,等到了農閑的時候,她和薛老爺子不定也會搬過去住幾,陶氏如此這般拿了主意,薛唯榮隨即跟著點了頭,眾人自然再無異議,待到第二年**,薛響鈴已到了十二歲上了,即告別了父親和主母隨著包氏去了。

    一九二七年的中國,正值多事之秋,先有國民政府遷都武漢,以及上海工人武裝暴動,接著便是蔣介石發動了震驚中外的“四一二政變”,隨後另立南京國民政府,與武漢政府分庭抗禮,六月,日本出兵青島,汪精衛武漢政府也加入了反共浪潮,直至八月一日,徹底看清國民黨反動本質的中國共產黨,終於親自領導武裝起義,在江西南昌打響了第一槍,再加上九月的秋收起義,十二月的廣州起義,使得中華民族的曆史,隨之揭開了新的篇章。

    但是,這所有發生的重大事件,在剛剛離開家鄉來到麋林,僅僅十二歲的薛響鈴看來,都不如麋林日新學堂讓他感到新鮮和驚奇,日新學堂是由日本人江口雄男出資創辦的,在這所學堂,薛響鈴不用再讀四書五經,也不用再念之乎者也,除去少量的國文課程,更多的是日文、算術、常識和藝術等等,這便如在薛響鈴的麵前,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窗戶,他如饑似渴,孜孜不倦,貪婪的吸收所能吸收到的一切。

    江口雄男是位慈悲的長者,他既是校長,又是孩子們的老師,薛響鈴常常感到很好奇,比起那些藍眼睛、高鼻梁的外國人,他這個外國人,為什會是黑眼睛、黑頭發呢,特別是當江口雄男穿著一身青布長袍,飄著三綹長髯時,更與自己的父親沒什兩樣了,江口雄男也非常喜歡薛響鈴這個聰明伶俐的孩子,總時不時的從口袋變出一些糖果來,橘子味的、芒果味的、荔枝味的,還有那一直甜到心,黑糊糊的巧克力,再有空時,他就將薛響鈴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給他講一些前所未聞的故事,中國的、日本的、歐洲的,聽得薛響鈴心潮澎湃,神遊往之。

    又是一年秋風瑟瑟,薛響鈴和母親包氏,已經在麋林城度過了三個年頭,薛唯榮去年來麋林住過一段日子,回到太極鎮就染上了風寒,痊愈後卻越發的顯老了,因為受到國內亂成一團糟的局勢影響,江口雄男決定在年底關閉日新學堂,同時,他希望薛響鈴能跟隨自己,去到日本留學,薛響鈴雖然願意,但他也知道,他要遠赴日本留學,父親和大娘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隻好婉言謝絕,恰在這時,薛家卻發生了一場驚變故。

    薛唯榮這日精神陡好,便與陶氏商量著,再去城看望兒子和包氏,而陶氏因收租的事情轉不開身,薛唯榮索性自己一人輕裝簡行,也不帶隨從,徑直到了城中的宅邸,薛唯榮上學不在家中,樓下就隻有兩個丫鬟在,突然見到薛唯榮,兩個丫鬟竟驚得麵如土色,以往老爺、太太來這兒,都是得有人提前打點侍候好,像今這樣,什信兒都沒有,老爺一個人就這登了門,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薛唯榮見了她們倆慌慌張的神色,倒沒太在意,隻輕輕地笑著問了句:“五奶奶呢?”

    一個丫鬟還算機靈,抬腳就要往樓上走,張嘴剛叫了聲“五奶奶”就被薛唯榮攔住了,他衝二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想給包氏一個驚喜,自己躡著手腳上了樓梯,剛走到二樓臥室門前,就聽到頭有人話,一聽便知是包氏的聲音:“下頭人在叫呢”薛唯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她這是在與誰話,隨即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哎呀,叫就由她們叫吧,想必是快到點接薛響鈴了,咱們抓緊點時間就是了。”

    隨著包氏喘息聲起,門外的薛唯榮已經明白了一切,他的臉頓時漲成了紫色,一腳踹開房門,隻見床上赤身裸體的一男一女,正在行那苟且之事,男的他不認識,女的不是包氏還能是誰?薛唯榮隻覺一陣昏眩,踉踉蹌蹌的扶著牆,用手指著二人,喝道:“光化日,你們這對無恥至極的狗男女”著,他順手抄起門邊桌上的一隻青花瓷瓶,就朝那男人砸了過去,男人倒是反應極快,倏忽閃過,“啷”一聲,花瓶在床頭摔成碎片,包氏嚇得渾身僵住了,隻是下意識的拿起床單裹住自己的身體,一句辯解的話都不出來。

    男人翻身下了床,一隻手拿起枕頭遮住下體,一隻手從自己衣衫中掏出一把駁殼手槍,指著薛唯榮叫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薛唯榮見他拿槍威脅自己,更是惱怒到極致,一邊朝男人走去,一邊罵道:“奸夫淫婦,理不容,人人得而誅之,我還怕你開槍不成?你開槍啊,朝這兒開”話音未落,男人手中的槍聲響了,薛唯榮胸前殷紅一片,包氏抱著頭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薛唯榮死了,男人進了監獄,而猶如失了魂落了魄的包氏,則跪在薛唯榮的靈前,哭都哭不出來了,麵對著陶氏和薛家其他人眾,包氏終於坦白了一切。

    原來與她私通的那個男人名叫羅康,包氏和羅康打青梅竹馬,漸漸懂了人事後,二人便以為媒,私訂了終身,包父是個極勢利的人,自然瞧不上羅康這個窮子,所以,聽到薛唯榮想納包氏為妾,包父立刻允了,隻苦了羅康和包氏這對癡心人兒,棒打鴛鴦散,羅康聞之心灰意冷,遂決意投身軍旅,先去了段祺瑞的部隊,後改投國民政府,因其作戰勇敢,屢次得到提拔,北伐戰爭結束後,他已成了蔣介石麾下某營部副官。

    三年前,包氏和薛響鈴來麋林定居,羅康所屬部隊,正好移防麋林城,衣錦還鄉的他,本無意再尋包氏,也是事有湊巧,二人在街頭偶然碰了麵,這才舊情複熾,一發不可收拾,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還躲躲閃閃,不敢在家中胡來,後來買通了丫鬟,更加肆無忌憚,包氏不是沒有想過和羅康私奔,但總是舍不下薛響鈴,又知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他們的私情遲早會東窗事發,卻對這段刻骨銘心的感情,難舍難了,隻是萬萬沒有想到,當事情敗露的那一刻來臨,竟然是以薛唯榮的生命作為代價。

    除了陶氏和薛響鈴,以及薛響鈴的大姐薛佳卉,薛家上下幾乎所有人,都要將包氏按祖宗家法處死,以告慰薛唯榮在之靈,薛響鈴雖然不十分明白,究竟發生了什樣的事情,但要處死包氏,這是他絕對不能答應的,薛響鈴撲在母親身上,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旁人道:“誰要殺我媽媽,就先殺了我。”語氣肯定而堅決。

    陶氏思慮良久,終於道:“你離開這個家吧,走吧,走得遠遠的,無論你到哪去,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可是包氏哪都沒有去,而是自己割了腕,被人發現的時候,她麵目安詳,仿佛沒有一點痛苦,除了失了血色,跟平日熟睡時一般無二,但陶氏還是沒敢讓哭得死去活來的薛響鈴親眼看見,直到封了棺,才叫薛響鈴跪著磕頭,這時候幾位姨奶奶中有人話了:“這個賤胚子,死到哪不好,還要死在咱們薛家,要我呀,用張席子卷一卷,扔到北九就好了。”二姐三姐也跟著幫腔:“就是啊,做出這不要臉的事,還害死了咱們家老爺,她早就不是薛家的人了,沒把她拉去喂狗就算對得起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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