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泰歎著氣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你的我何嚐不知，可是眼下這情況，你們去找高大誌什？人家理都不會理你，就算理你了又怎樣？你真跟他拚命去？這不是傻嘛，本來你有理的，也變成沒理了，冷靜一點，高大誌雖然這了，但是我相信，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敢這做，你們兩個要知道，他穿著鞋呢，我們才是光腳的。”

    杜慎言道：“不行，我還是要回路州，永泰，咱們現在就走。”

    黃永泰道：“哎呀，你安省點吧，咱們現在都還瞞著你爸和你媽呢，你這要是莫名其妙的趕回去，他們要問起來，你怎回答？難道還嫌他們二老不夠操心的？”杜慎言道：“我見不到杜林，心就放不下，永泰，你就讓我回去吧，哪怕看兒子一眼也好，他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是出點差錯，我肯定是不想活了！”黃永泰怒道：“你個大老爺們，動不動就要死要活，還能成得了什事？早知道我今就不應該來，什都不跟你，你是杜林的爸爸，你心疼兒子，難道我這個幹爸爸就不心疼了？我告訴你杜慎言，你老老實實的給我呆在麋林，哪兒都不準去，該上班上班，該休息休息，跟以前一樣，每給家打一個電話，什口風都不能露，老人家經不起驚嚇的，你懂點事好不好？”

    眾人皆默，良久，張波看了下表，笑道：“行了，老杜，你就聽老黃一句勸，他這些話在理，這件事到底是個什情況，我們現在還都弄不清楚，你可不能太冒失了，嗯，老黃，那就這樣吧，我和周萍先走一步！”黃永泰問道：“你們今還要趕回路州嗎？”

    張波瞧了瞧杜慎言，笑道：“看情況吧，我們可能還要去趟北九。”杜慎言明白他的意思，道：“你們要找金總，最好先打個電話給他，他有時候未必在家的。”張波笑著起身，道：“那是自然的，老杜，謝謝你今配合我們的工作，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可能還要再來麻煩你。”眾人再次握手。

    張波和周萍告辭出來，下了樓就見到殷南珊從門外進來了，稍作寒暄，二人便出門鑽進了白色桑塔納，周萍發動汽車，問道：“那咱們現在去北九？”張波笑道：“你覺得要不要去呢？”周萍道：“你是組長，你了算。”張波笑道：“反正已經來了，那就去走一趟吧，咱們和那位金總談談，雖然我總覺得，不會什太大的發現。”周萍看了下地圖，又前後瞧了瞧路口的方向，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問道：“為什？”張波雙手枕在腦後，愜意的靠在椅背上，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認為杜慎言會雇凶殺人，他雖然跟高斌有不少的過節，但是還不至於要走那一步。”

    周萍笑道：“張波，你這個聰明人，怎也被他們唱的雙簧給忽悠住了？”

    張波笑道：“哦，你從哪瞧出他們唱雙簧了？”周萍看著前方的道路，躲避著行人，慢慢將車加速，道：“黃科長公務繁忙，他能丟下手的工作，急著趕來路州，用意很明顯，他也在懷疑杜慎言，有一定的犯罪動機。”張波笑道：“喲，想不到咱們的霹靂無敵霸王花，也學會察言觀色了？嗯嗯，你的不是沒道理，就包括老黃告訴我們，高大誌威脅林凡的事，也是有目的的，他想打打感情牌，博取一下我們的同情心。”周萍笑道：“我們隻負責破案，又不是法官，博取我們的同情心，能有什用？”張波道：“話不能這，不管杜慎言有沒有主使行凶，高大誌威脅他的家人，那就已經觸犯了法律，老黃雖然叫我們不要太聲張，其實他巴不得我們反映上去呢，隻不過他現在拿不出證據，所以不能公開叫板高大誌，提前打打感情牌，占領一下道德高點，也是有必要的。”

    周萍道：“那你杜慎言不會雇凶殺人，有什理由？高斌跟他可不是一般的過節，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都是不共戴的，你們男人不是最在乎這些嗎？再高斌三番兩次的找他麻煩，他還為此丟了派出所的工作，他不恨高斌，可能嗎？”

    張波笑道：“恨是一定恨的，不過要看恨到什程度，是否達到敢冒風險的地步，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咱們男人的思維方式，奪妻之恨固然不共戴，但是那隻是剛開始，杜慎言和林凡離婚，都已經過去三四年了，他要是想害高斌，早幾年幹什去了？你不知道什叫做，男人的三大驚喜吧，一是少年得誌，二是中年喪偶，三是晚年得子，雖這離婚和喪偶有點不太一樣，但是效果基本都是差不多的，依我看吧，杜慎言早對林凡沒感情了，他現在和林凡沆瀣一氣，我反正是不信的。”

    周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杜慎言緊張兒子的樣子，倒不像是裝出來的，估計在黃科長來麋林之前，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張波笑道：“你那會兒還跟人家吵得麵紅耳赤，恨不得立刻就要抓他歸案，這才多大點工夫，就迅速轉變看法啦？”周萍睨了他一眼，道：“沒有人告訴你，女人考慮問題都是感性的嗎？哦，對了，你這種單身光棍是不會懂的。”張波笑道：“喲喲喲，的好像你不是單身似的，哎，周萍，你跟你的那位宇哥哥，現在到底咋樣了？真打算愛情馬拉鬆啊？”

    周萍抓起身邊的一瓶礦泉水，扔到張波的懷，道：“閉上你的嘴！”

    張波哈哈大笑，擰開礦泉水的瓶蓋，“咕咚咚”的喝了幾口，周萍又道：“可我還是想不通，如果杜慎言確實和林凡沒怎聯係，那林凡為什要給他十萬元？我可不相信她真是給孩子的。”張波笑了笑，周萍瞧著他，道：“你啞巴啦？話呀！”張波道：“不是你讓我閉上嘴的嗎？”周萍道：“我我的私事，請你閉上嘴，沒不讓談工作！”張波搖著頭苦笑道：“哎呀，還是孔夫子的好啊，唯女子與人為難養也，這還用想嗎，林凡的那十萬元，當然是給杜慎言的，杜慎言自己也知道，隻不過他不肯領這份情罷了。”

    周萍道：“所以我才想不通，既然他們已經沒感情了，林凡為什要給他錢？”

    張波笑道：“我杜慎言對林凡沒感情，可沒林凡對杜慎言也沒感情，女人都是善變的，林凡和高斌婚後生活並不幸福，很難，她是不是還一直惦記著自己的前夫。”周萍覺得張波的話，頗為在理，“哦”了一聲，笑道：“張波，你觀察的確實比我仔細，不過單憑這一點，也不足以明杜慎言就完全沒有嫌疑。”張波笑道：“杜慎言能夠把這十萬元的事情，主動出來，這本身就明了，他心沒有太多的鬼。”周萍道：“那可未必，他主動交代，不定就是故意的，目的是為了獲得我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