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金剛侃侃而談：“後來我又提審過高斌，他也承認了這一點，他他聯係徐黎華，是為了錢的事情，要和徐黎華談判，他雇傭徐黎華打傷杜慎言，原本承諾的是三十萬，可是高斌覺得不滿意，所以想減免一部分費用，但是徐黎華不答應。”

    周萍道：“都把人打成那樣了，高斌還不滿意？他這些話，為什不早點交代？”

    曹金剛攤了攤手，笑道：“他他是忘了交代！”

    周萍冷笑道：“忘了交代？他是不敢交代吧。”

    關淼衝周萍擺了擺手，示意曹金剛繼續下去，曹金剛笑了笑，又道：“另外，牛步軒還告訴我，他們之所以淪落到路州，主要是麋林回不去了，他們本來是跟著徐黎華，在麋林市混社會，就是因為杜慎言的這件事，不知怎的，觸怒了麋林的另一股**勢力，也就是麋林金家，金家將他們在麋林的地盤一網打盡，他們現在就是喪家之犬，徐黎華再一死，他們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了。”

    張波接口道：“麋林金家的事情，還是我來吧，十二日那，我和周萍去過麋林，也見到了杜慎言，以及杜慎言的那個朋友，就是曹所麋林金家的人，這人名叫金安生，關於他們和徐黎華的過節，杜慎言和金安生都跟我們詳細過了，具體細節，我們給關隊的報告都有，這我就簡單的重述一下，杜慎言和金安生是因為生意交上了朋友，杜慎言遭到徐黎華的毒打，金安生出於江湖義氣，便想利用自己家族的勢力，為杜慎言討回個公道，因此雙方產生了摩擦，金家便趁機一鼓作氣，將徐黎華的勢力趕出了麋林，後來正月初六的那，牛步軒偷偷潛回麋林，被金安生帶人逮住了，不過金安生沒有為難他，而是想通過他轉告徐黎華，希望雙方能夠和解，金安生要徐黎華答應他，不再去尋杜慎言的晦氣。”

    曹金剛補充道：“是的，牛步軒也是這樣的。”

    張波道：“基本上就是這些了，哦，我順便多一句，那我們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杜慎言的弟弟和”關淼打斷他道：“行了，周萍，你怎看杜慎言和金安生，你覺得他們的口供，有多少可信度？”周萍一怔，想著道：“我覺得我覺得杜慎言這個人還是挺老實的，至少比高斌要老實，那個金安生嗎，不太好，應該也比較可信吧，我們問他的問題，他基本上沒有怎思考，回答的十分幹脆，關隊，你問這個做什？我覺得他們可不可信，對咱們破案不具備參考意義吧？”

    關淼咧嘴一笑，又點了根煙，手拿著火機，不住的打著轉，道：“雖然咱們對案情的分析推理，必須基於事實依據，但是不代表我們自身的直覺，就全無價值，有時候我們看待一個人，或者一件事的第一感覺，往往能夠啟迪我們的思維，拓展我們的想象空間，這些來，我就有種直覺，我覺得咱們分析了這多，有一條線索，我們一直沒能挖出來。”

    周萍問道：“什線索？”關淼搖了搖頭，道：“隻是直覺，根據你們的描述，這個杜慎言給我的印象，要就是老實到家，要就是大奸似愚，他原來是上興派出所的民警，因為和高斌結怨，才跑去了麋林”他起身走了幾步，口中喃喃念道：“上興派出所上興派出所會是誰呢？”

    周萍問道：“關隊，你還是懷疑杜慎言嗎？”

    關淼猛然停住了腳步，兩隻手撐在桌上，俯身道：“張波，周萍，你們兩個繼續追查杜慎言，將他在上興派出所工作期間，以及目前所有的人事往來全都摸一遍，但是盡量秘密一點，不要引起外界的注意。”

    張波和周萍對視了一眼，答道：“明白！”

    關淼繼續踱著步子，才吸了幾口，香煙已經沒了一半，周萍忍不住道：“關隊，你香煙還是少抽點，肺會吃不消的。”關淼擺手笑道：“不行啊，我要是沒有了香煙，腦子就全空了，什都想不出來。”張波卻是問道：“關隊，你能不能告訴我們，為什要繼續追查杜慎言？實話，我覺得這有點浪費時間，杜慎言作案的可能性實在不大。”關淼彈了彈煙灰，道：“我倒不是懷疑杜慎言這個人，我是感覺我想挖的那根線，跟他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張波猶是不解，問道：“關隊，到底是什線？你可以稍微提示一下，這樣我和周萍也能有的放矢。”周萍道：“哎呀，關隊不了嗎，直覺，直覺懂嗎，直覺就是可意會不可言傳，關隊的破案經驗，比咱們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多，哪兒是短短幾句話，就能明白的？這要咱們慢慢領悟，關隊，是這樣的嗎？”關淼失笑道：“對對對，可意會不可言傳，你們倆先按我的辦，有什情況，咱們再做調整！”

    張波笑道：“周萍，你還人家曹呢，我看你這馬屁功也不賴！”

    周萍抬手就要給他一下，張波連忙嬉皮笑臉的告饒：“女俠手下留情，女俠手下留情，在下再也不敢了！”眾人哈哈大笑，其實周萍所不謬，關淼擔任刑偵支隊長的十幾年，親自參與破獲的大案要案疑案，卷宗摞起來可以堆成山，無論能力、經驗還是論資排輩，在整個路州市的公安係統，都是首屈一指的。

    眾人暢所欲言，各抒己見，時間悄悄的流逝，關淼抬起手腕看表，轉眼快到十點半了，他一口氣將茶杯的水，喝了個幹淨，然後蓋上杯蓋，微笑著道：“好了，好了，時間已經不早了，我知道這個案子任務重，時間緊，大家這幾都忙得夠嗆，我再多兩句，咱們就可以散了，回家養好精神，明繼續工作！”眾人止聲，關淼略頓了一頓，又道：“昨朱局問我，咱們能不能暫時排除高斌的殺人嫌疑，如果能夠排除的話，是不是可以先讓高斌回家？我還沒有答複朱局，想在這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

    周萍首先發言：“我認為不能完全排除，畢竟屍體是在他家發現的，他又沒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據，而且交代問題不盡不實，不定還藏著掖著什話，沒有告訴我們。”張波略一沉思，道：“我倒是覺得可以暫時排除，不過我不讚成立刻放了高斌。”關淼道：“既然你認為可以排除嫌疑，為什還不能放人？”張波挺了挺肚子，道：“實話，我不相信高斌能夠殺得了徐黎華，但是咱們現在就放了他，隻能向真正的凶手，提前泄露我們的偵破方向，給我們的後續工作，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關淼讚許的點點頭，笑道：“那好吧，我明就答複朱局”他的話音未落，一個值班刑警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匆匆走到關淼的身邊，低頭在他耳邊了幾句，關淼麵色微驚，即刻起身道：“同誌們，又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