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問錯了！

    多舌多言怎就不是錯了？

    鄭婉麗在心鄙夷，笨的無可救藥了，不過笨點兒也才好，不笨怎能被她拽在手掌心呢？

    許姝和鄭婉瑩對視了一眼，既覺得無奈，又覺得好笑，鄭婉鳳這問不是明擺著在挑釁曾嬤嬤嗎？加了一個時辰還學不好，不是學生笨，就是老師教的不好了！曾嬤嬤在鄭家的地盤上，能當著這多人的麵兒，說是鄭家的女兒笨了嗎？當然不能，既然不能，就隻能承認是她不會教了！

    曾嬤嬤一直看著鄭婉鳳，直到看的鄭婉鳳將頭都垂到了胸口，這才淡淡的開口，“若是還是連得了三次差，那便是老身無能，老身自會向太皇太後娘娘請辭，懇請太皇太後娘娘另為貴女指派一位能幹的嬤嬤來教習貴女！”

    鄭婉鳳聽了曾嬤嬤的話，臉紅的都快要滴出血來了，她剛剛那問不是明擺著在質疑曾嬤嬤的本事嗎？鄭婉鳳惱火的咬唇，她說錯了話，竟然連一個幫她解圍的人都沒有，目光掃過前方的許姝的側臉，竟然似乎在笑著，她竟然嘲笑自己？鄭婉鳳惱火更勝，可是卻忌憚於曾嬤嬤，不敢放肆。

    片刻之後曾嬤嬤才道，“老身為各位貴女各準備了一份見麵禮！”

    婢女忙將東西送了上來，是一個個用素色棉布包起來的一尺見寬，約四寸高的四四方方的方塊，看樣子似乎是書，等到婢女將東西分發到了手，打開包袱皮一看，果然都是書籍，隻是這書……

    許姝看了看那包著書的深褐的素色包袱皮，又看了看曾嬤嬤那一身靛青色的常服，不見一處有繡花的痕跡，梳的光潔整齊的發髻上也隻簪了一隻簪子，一朵絨花，手腕上也隻有兩隻素銀鐲子，看來這位曾嬤嬤的節儉是融入骨子去了，難怪鄭七少爺會刻意來叮囑她。

    鄭婉鳳看了看自己手拿到的書，《女則》，《女誡》，《列女傳》，《閨訓》，《婦言》……這都是……難不成是針對她不成？鄭婉鳳忍不住側頭去看鄭婉麗麵前的書，發現鄭婉麗麵前的一疊書最上麵是一本《女則》，想來下麵的書跟自己的也是一樣，這樣說來大家的書都是一樣的了，鄭婉鳳放心了。

    鄭婉鳳的小動作曾嬤嬤都看在眼，卻並不沒有指出來，今天才第一天而已，若是太過嚴厲了，恐會有適得其反的效果，見眾人都拿到了書，便又開口了，“雖然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隻有識文斷字，才能明事知禮，識禮懂節方能奉孝禦下，做一個賢良的妻室！這些書便是接下來的學習中各位貴女要熟記於心的內容，將這些書的內容都了然於心了，各位貴女的言行也不會有大的差錯了！”

    許姝看了一眼那一疊書，老實說，這些書她從未看過，雖然她也從日常生活中，其他人口中知道了那些書大約都說了什，可是卻從未正經的認認真真看過這些書。

    看不見的那些年，她靠著用手指觸摸著紙張上的墨跡來一個一個的辨別紙上的字跡，認得十分辛苦，她又怎會將有限的精力浪費在這些沒有一丁點兒用處的書上呢？眼睛看得見之後，她更是不會去看這些書了，如今竟然不得不將這幾本書嚼爛了咽下去。

    “今日第一次入府，所以今天並不上課，各位貴女將這些書帶回去，從明日起，我們開始學習《女則》的第一篇！”

    鄭婉鳳大鬆一口氣，急忙起身，起到一半發現其他人都還沒做動靜，不由又愣愣的坐下去了，呆呆的問道，“嬤……嬤嬤，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