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粘的是什？

    茯苓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頓時臉色煞白，青蔥白皙的指尖，卻染了一團青黑的墨跡，那是她剛剛拿起硯台時不小心粘上的……

    “今天嬤嬤沒有要求我們抄書，用不上筆墨，你也不用給十小姐研墨，手上又怎會粘上墨跡呢？”許姝問道。

    “這……這……”茯苓很想拿著帕子將手上的墨跡擦幹淨，仿佛這樣就能擦幹淨她的嫌疑，可是眾目睽睽之下，茯苓不敢輕舉妄動。

    “這是奴婢不小心沾到的，不小心沾到的！”急中生智，茯苓想到了一個不錯的借口。

    “不小心沾到的？”許姝笑了笑，將硯台再次拿起，往茯苓麵前送了送，“你看，這硯台上剛好也留了幾個手指印，跟你手指上的墨跡剛好吻合呢！而銀芝背後的衣服上也留下了墨痕！”許姝拉著銀芝轉身，將背對著茯苓，“茯苓，你現在知道我在說什了嗎？”

    茯苓心虛的不敢看硯台，也不敢去看銀芝，慌亂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了，而鄭婉鳳一如既往的裝死，顯然是不打算管茯苓的死活了，茯苓若是膽敢開口出賣鄭婉鳳，鄭婉鳳也一定會矢口否認的。

    茯苓急得不知道該怎辦才好了，最終一咬牙跪下來了，“奴婢該死！奴婢剛剛收拾東西時不小心失手，險些丟了硯台，卻不慎砸到了銀芝身上，奴婢怕被十小姐責罰，遂不敢承認，還請九小姐饒恕奴婢的無心之失！”

    “失手？你失手一次也就罷了，怎連著失手兩次呢？還都好巧不巧的砸在銀芝的身上，銀芝背後的衣服上可是留了兩個印子呢！茯苓，你這無心之失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奴婢……奴婢……奴婢該死……”茯苓伏地磕頭，連著動手了兩次，已經不是失手能掩飾的過去的了，鐵證如山麵前，除了認罪，茯苓已經無路可走了。

    “你是該死，可是卻不該枉死！”許姝的眼風不經意的瞟向鄭婉鳳，她倒要看看茯苓的忠心還能夠持續多久，背主這種事情，隻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茯苓已經有過一次背主了，那就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死！九小姐這是要……九小姐真的不打算放過她了！茯苓跪著的身子歪了歪，有些堅持不住了。

    “尋釁滋事！惡意傷人！心存僥幸！狡黠欺主！強詞奪理！拒不認罪！茯苓，你自己算算，這多的罪名加起來，該怎罰你呢？”許姝笑意盈盈的看著茯苓。

    在許姝的注視下，茯苓的身子一軟，再也跪不住了，九小姐將這重的罪名扣在她頭上是真的不打算給她留活路了，九小姐肯定還在為夏天銀芝那件事生氣，所以才這針對她的，可是那件事明明就是十小姐逼著她去做的，今天也是……都是十小姐……她該怎辦？她真的要替十小姐抗下所有的罪名嗎？即便她承擔了所有的後果，十小姐會感激她的所作所為嗎？

    “證據確鑿你都還不肯承認，既然這樣，那就稟告了大夫人，讓大夫人按家法處置吧！”許姝說著便吩咐人去請鄭大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