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莊離撫掌大笑，“跟你打交道就是讓人放心！”

    “廢話少說，我不能出來太久！”許姝雖然說的似是不耐煩，臉上的笑意卻並沒有減，顯然心情還不錯。

    莊離在許姝對麵坐下，指了指許姝背後，“咱們隔壁的雅間待會兒會有人來，你幫我聽聽他們都說了些什？”

    許姝微微蹙眉，“你自己幹嘛不聽？隔著牆別人也看不見你！”

    莊離掩唇咳了一聲，“他們也是習武之人，若我靠近他們必然會有察覺的，你就不一樣了，你坐這兒也能聽到！”

    這對許姝來說並不是什難事，“好，不過若是我聽不到你也不能怪我！”

    “那是自然！”莊離滿口答應了，卻不信以許姝的耳力會聽不到。

    “來來來，咱們先吃點兒東西，這謫仙樓可是難得訂到位置，好不容易來一趟，怎也要多吃點兒！”

    莊離推開門吩咐小二上菜。

    “有你最愛吃的荷葉釀鴨舌，還有桂花魚條，當然還有他們這兒的招牌——”莊離拍了拍麵前的酒壇子，“神仙醉！”

    許姝挑眉道，“這酒後勁兒大，我聞不得，耽擱了正事可不能怨我！”

    莊離有些可惜的看了眼那壇子酒，懊惱而又不解道，“我記得你是能喝些果子酒的，都是酒，這個酒勁兒大，喝不得也就罷了，怎就聞不得了？”

    “其實也不是聞不得！”許姝低頭良久，突然緩緩開口，“隻是不喜歡……”

    莊離抱著酒壇子好奇道，“怎就不喜歡了？”

    “幾年前這酒還不叫神仙醉，那個時候還叫做春日眠！”

    這個莊離是知道的，“這個我知道，神仙醉是從春日眠改進了釀造技術釀造出來的，質地更醇厚，酒香更悠長，當然了，價格也貴了數倍，雖然價格貴了，但是買的人卻更多了！”

    “七弟滿月酒的時候父親從謫仙樓定了一百壇春日眠準備在滿月酒席上款待賓客，可是後來外祖父送來了狀元紅，所以這一百壇春日眠就放在了德安堂的廂房……”

    德安堂……當年就是德安堂的那場大火奪去了許姝的一雙眼。

    許姝撫上眼角，聲音低啞，“火燒起來的時候我想跑，可是門被從外麵鎖死了，我拚了命的推，可是就是推不開，我怕急了，火光烤在臉上，滾燙滾燙的，隔壁屋的酒壇碎了一地，濃烈的酒氣充斥著整個屋子，熏的我眼睛都睜不開了……之後隻要聞到酒氣，我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場大火……”

    莊離聽完心很不是個滋味兒，再看懷的酒壇子也覺得索然無味了，暗悔不該提起許姝的傷心事，可一時也不知如何安慰許姝，正好小二來上菜，莊離借著照顧許姝入座的當緩解了尷尬。

    吃到一半門外有三兩個人影晃過，莊離立刻看了過去，許姝屏息聆聽到他們是進了隔壁的雅間，看來莊離要等的人來了，便輕輕擱下筷箸，留心起隔壁的動靜來，莊離也換上了一臉嚴肅。

    “慎之，難得你這次能呆這久，一定要好好嚐嚐京中各大酒樓的特色菜！”其中一個人開口道，是一個少年男子的聲音。

    “隻怕沒什時間，今天都是忙偷閑！”被稱作慎之的人開口了，也是男子的聲音，卻比第一個人的聲音要沉穩，而且這個聲音讓許姝覺得分外耳熟，不由“看”了眼莊離。

    “那就再偷閑幾次又何妨？這京就沒有我不熟悉的地方，你要去哪兒我都能帶著你！”少年男子笑著慫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