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紅了眼眶“我問了將軍才知道,子杭是要去北疆打仗。子杭不是文官嗎?為何要到北疆那遠的地方去?”
李植是武將,不過,他眼下在城防軍中當差,所以這一次出征的名額麵並沒有他。
之前得知北疆或許會起戰事的時候,餘氏為此還鬆了一口氣。萬萬沒有想到,沒有自己的丈夫,倒是有自己的兒子。
“北疆需要軍師,”塗新月扶著餘氏在椅子上麵坐下,讓青竹給她沏了一杯茶“娘,您別著急,先喝喝茶。相公現在位高權重,也不能坐在那個位置不辦事不是?您是最了解他的,他心係天下百姓安危。北疆生了戰事,到時候痛苦的是百姓。”
餘氏也不是從前那個在鄉下,隻知道菜米油鹽的婦人了。來的路上,李植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給她講過,餘氏也能夠聽得進去。
隻不過,理解是一回事,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要去萬之遙的北疆打仗,又是另外一回事。
“子杭這個孩子,素來有自己的主見。”緩了半響之後,餘氏終於回過神來,痛色道“他不像我,也不像他那個死去的爹,讓他投生在我們蘇家,真是難為他了。”
餘氏隻以為,蘇子杭是因為背後沒有家族做靠山,所以才不得不出征。
“娘,您說什呢,若是相公聽見這話,心該多難受?”見餘氏又要流淚,塗新月連忙道“您腹中還有孩子,就算是不為自己的身體考慮,也要為孩子考慮考慮。”
餘氏點了點頭,眼淚卻是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時半會難以止住。
塗新月好說歹說,告訴餘氏,軍師隻需要在帳篷麵坐鎮,不需要出去戰場上麵廝殺,這才讓餘氏放下心來。晚間,她將餘氏留下來用了晚飯。
畢竟,蘇子杭不日即將要出征。也不知道這一次的戰事到底會持續多久,趁著這個機會,也好讓母子兩個人好好聚聚。飯間,餘氏對蘇子杭的千叮嚀萬囑咐,自然不必說。
晚飯過後,塗新月但是沒對蘇子杭說什,不過她給了蘇子杭一個小瓷瓶。
“這瓶子麵,都是我這些天提煉出來的傷藥。若是你危難之際,便拿出一顆服下,或許能夠救你性命。”
塗新月的神色十分認真。
蘇子杭瞧著她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卻是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女人有些無奈。
“過來,”蘇子杭用書本拍了拍身邊的軟榻,塗新月乖巧的走了過去,挨著男人身邊坐下,“怎了?”
“為夫心中高興,”男人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他溫柔的摸了摸塗新月的腦袋,而後笑道“知道夫人的心麵是有為夫的。”
塗新月還以為他想要說什呢,聽到這句話,瞬間便低頭輕笑出聲了。
“我心要是沒有你的話,為何現在還坐在你身邊。”
說到這,塗新月故意道“你要答應我,不管戰場上麵遇見什凶險的事情,都一定要活著回來。不然……”
“不然什?”
“不然我就忘了你,帶著我們的實哥兒改嫁,讓實哥兒認別的男人做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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