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芃芃從禁宮出來的時侯，才發覺自己的後背上全是汗，迎麵一陣風吹過來，她忍不住打了個顫。她以為這幾年自己成長了，不會再懼怕墨容麟，但她忘了，他也在成長，更何況，他已經當了四年皇帝，早磨練得更具有王者氣勢，讓人下意識的畏懼和服從。

    金釧兒在宮門外侯著，見史芃芃出來，立刻迎上去，“小姐，怎樣？”

    史芃芃有些疲倦，感覺自己跟打了一場仗似的，擺擺手，“回去再說。”

    馬車灑下一路清脆的鈴鐺聲，晃晃悠悠到了杜府，史鶯鶯站在門口翹首以盼，正等得不耐煩，見馬車過來，三步並作兩下跑下來，等馬車停穩就掀簾子，“芃芃，怎樣？”

    史芃芃就著她的手下了車，說，“至少爹的命是保住了。”

    史鶯鶯心頭的大石落下來，連往走，邊問，“什時侯放你爹出來？”

    史芃芃搖頭，“皇上隻說讓我回來聽信，別的什也沒說。”

    史鶯鶯的心又提上去，“皇上什都沒說，你怎知道你爹的命保住了？”

    “還未大婚就殺國丈，總不大好吧？”

    “這說，皇上還是會立你當皇後？”

    “我不當皇後，名不正言不順的，他怎從史家商號拿錢？”

    “說開了？”

    “嗯。”史芃芃點頭，“說開了也好，不必藏著掩著。”

    史鶯鶯還是擔心，“不殺你爹，會不會給他動刑？”

    “不會的。”

    “你怎知道，小皇帝可比老皇帝奸詐多了。”

    “既然談好了，沒必要再多此一舉，不過，”她眉頭輕攏，“這件事傷了他的臉麵，他不會輕易罷休，勢必有個處置，不會重，但也不會太輕，咱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史鶯鶯嗷了一嗓子，“合著咱們做了這多，什都無法改變，還惹了禍。”

    史芃芃有些愧疚，“都是我的錯，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她頓了一下又說，“通過這件事，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跟皇上做對，吃虧的隻能是咱們。”

    史鶯鶯有些沮喪，“那就任他欺負？”

    “我的意思是，不能明著幹，但暗地……”史芃芃眨了眨眼睛，衝史鶯鶯抿嘴一笑，讓她娘自行體會。

    ——

    杜長風被抓，最高興的要屬左相府，這意味著皇後的位子很有可能重新落到許雪伶頭上。沒見過還未大婚，就把國丈爺抓了的，傳出去也不好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