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愣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對她指指點點，“你是不是被打傻了？你要是王妃，我就是皇後娘娘！”

    “我看她就是被打傻了，傻子可賣不了好價錢，不如發配給老馬頭當媳婦兒。”

    大家笑得更厲害了，老馬頭是王府的馬倌，是個老兵，戰場上丟了一條腿，王爺可憐他，讓他留在府喂馬，今年六十了，是個老光棍。

    白千帆坐在地上不氣不惱，仍是一臉平靜，“不信你們可以去叫大總管來，他認得我。”

    廚娘啐了她一口，“憑你也想見大總管，大總管可不會可憐你，天殺的小賊，摯等著發落吧，把你賣到窯子去養上幾年，可能還有機會見著大總管。”

    有人笑道：“那也見不著大總管，大總管不逛窯子，還是配給老馬頭吧，留在府，興許有機會見一見大總管。”

    這些人圍著她，肆意取笑，當她是根雜草，白千帆看著不遠處那隻小雞，它還在那，巴巴的看著她，表情有些焉焉的，似乎是內疚，因為它，她挨了打。

    很快人伢子就來了，打量了一番白千帆，樣子有些為難，“才八九歲吧，做不了什事，樣子一般，做清倌不會要，賣到別家府上還要多費口糧，這個……”

    管事的罵他，“沒皮臉的伢三，楚王府的人，你也敢嫌棄……”

    叫伢三的哎喲一聲，“我的爺，您要給我一個幹能長相好的，我一準麻溜的數錢，這個小丫頭……”他搖了搖頭，“就算是王爺府上的，我也說句實話……”

    倆人正討價還價，出去打聽的小廝回來了，向管事的報告：“安爺，各處都說沒有這個小丫頭，找不到她的來處。”

    叫安爺的愣了一下，重新打量白千帆，“你是哪當差的？”

    ——

    郝平貫站在懷臨閣門口，恭恭敬敬迎墨容澉下馬，“王爺回來了。”

    墨容澉把韁繩扔給小廝，嗯了一聲，大步往走，問：“今兒府有什事嗎？前院聚了一堆人，在幹什？”

    郝平貫躬了身子答：“今兒有人在廚房偷雞，被現場逮住了，後來又搜出了饅頭，廚房這段日子老丟饅頭，下邊的人報了幾次，丟得不多，老奴就沒告訴王爺，省得王爺心煩，沒想到今兒抓著這賊了，說是個小丫頭，咱們楚王府不容手腳不幹淨的奴才，所以老奴擅作主張，叫人把她打一頓，找人伢子來賣了。”

    墨容澉腳步一頓：“偷饅頭的小丫頭？”賈桐向他匯報過，白千帆早上去廚房拿過饅頭。

    “在哪處當差的小丫頭？”

    “這個……”郝平貫有些緊張了，人來報的時侯，他也沒仔細問，想著是一樁小事，打發了就得。

    墨容澉語氣一沉，“你沒過去看一看，就打發人賣出去？”

    郝平貫嚇得往地上一跪：“老奴該死，老奴這就過去瞧一瞧。”

    二門上小廝氣喘籲籲跑過來，遠遠打了個千兒，“見過王爺。”

    墨容澉見他慌慌張的樣子，問：“什事？”

    小廝很少直接和楚王對話，嚇得頭一低，“回王爺，先前抓的偷雞賊找不到來處，她自己說，說……”王妃兩個字，他不敢說出口，怕王爺生氣。

    “吞吞吐吐做什？”墨容澉走近他，喝了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