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芯月再忍不住,兩顆大大的淚珠滴下,模樣甚是楚楚可憐,鄭安安慰道:“傻姑娘哭什,鄭叔叔又不是不回來,回來給你買和龍須糖吃。”江芯月聽了更是傷心難忍,竟然低聲抽泣起來。鄭安慌了手腳,束手無策。任他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麵對著哭泣流淚的姑娘卻也是無計可施。江芯月哭了一會兒,抽咽道:“鄭大哥,我妹妹下落不明,我……我很想念她,你……你陪了靈月姐姐後,可以回來與我一齊找尋她嗎?”鄭安點了點頭,說道:“我答應你,見過靈月後,即時回來替你找妹妹。”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怎會騙小孩子。”
“我不信,你一見到靈月姐姐,就會忘了我,忘了我們的約定,嗚嗚。”江芯月又哭了起來。
鄭安無可奈何,隻好哄她道:“你不放心,那我們就拉勾勾,誰說話不算數誰便是小狗。”
江芯月伸出細長潔白的小指,鄭安也伸出了粗壯有力的小指,兩指相碰,江芯月全身一顫,竟有觸電的感覺,她知道,兩指這一勾,自己再也忘不了他,雖然他們之間,隔著個沉睡不醒的李靈月,甚至還可能有妹妹的阻撓,但她顧不得那多,為了他,為了眼前的一刻,她願意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兩人四目凝視,良久無語。
那間,李靈月瘦削的臉孔在腦海閃現,鄭安又感到無比痛苦,如有一根根尖刺,刺入心髒,痛得他不敢再看江芯月,調轉身子,飛奔離開。江芯月追了幾步便停下,看著他的身影杳冥,輕輕靠在木棉樹旁。木棉樹高大挺拔,枝幹似鐵,不正是鄭安的化身嗎?樹身上的一枚枚尖刺,那是鄭安心中的刺,樹身上有多少根刺,鄭安心上便有多少根刺,這堅刺,使人不敢靠近,不敢親呢。江芯月將臉貼在樹身上,輕輕撫摸尖刺,輕聲唱起時下流行小曲: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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