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夜,一輪明月從山穀的穹頂投射下來,四周的瀑布也鍍上了一層銀輝,春風徐徐,溫暖而輕柔,偶爾從山穀之外傳來幾聲蒼鷹高鳴,若不是隆隆的水聲呼嘯作響,這本來是一個遷客騷人向往的靜怡所在。
月下傳來一聲狼一樣的嚎叫之聲,江浪突然驚醒,抬頭望著月亮,撕心裂肺地吼道“來吧來吧我不怕你,賊老天。”他一邊說著一邊撕扯著本來就不太多的頭發,按著腦袋滿地打滾,不多時又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隻是再也喊不出聲來,隻能在喉嚨不斷地發出“呃呃”的細微聲響,所有的筋骨全都向丹田處拉扯,他也好似一個皮球一樣,縮成一團,不住翻著白眼。
那隻鸚鵡在月下盤旋,發出陣陣哀鳴,似乎是為主人的痛楚訴說著它的心痛。
陳瑕雙眼猛地睜開,單臂一撐,從樹上飛身而下,抬頭一見天空明月,驚呼道“今天便是月圓之夜江浪的蠱毒發作了”
他快步走到江浪身邊,剛要蹲下身子查看,那隻鸚鵡奮不顧身地向他撲來,陳瑕揮手一拳,將它逼退,罵道“你這畜生,又來搗亂,當心我拔光你的毛。”
可是這一次鸚鵡卻沒再聽他的話,在陳瑕後背上猛啄了一口,陳瑕輕聲呼疼,喝道“鳥人,我來給江浪解毒的,你這個家夥不要搗亂。不然他抽死了,我可不養你”
那鸚鵡也不知聽懂了沒有,拍打著翅膀落在主人的身旁,斜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陳瑕,似乎是怕陳瑕突然發難,它好隨時準備拚命。
陳瑕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將腰間的彎刀丟到一邊,“鳥人,你看清楚了。我可沒用什武器。”
鸚鵡晃了晃腦袋,退後了兩步,陳瑕把江浪翻過身來,捏住他的下巴,強行掰開了嘴巴,然後咬破中指,將一滴舍利子之血滴入他的口中。
說來也怪,那滴鮮血一入口,江浪突然就起了反應,本來已經縮成一團的筋骨,在一瞬間就立即繃得筆直,跟著又用力咳嗽了好一陣,直到一口黑血噴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陳瑕按著江浪的胸口摩挲著,好叫他的呼吸更順暢一些。
“前輩,你覺得怎樣”
江浪滿臉詫異,盯著陳瑕的臉說道“你你”
陳瑕微微一笑,“我忘了告訴你,你們當年所中的所謂詛咒,實際上是一種蠱毒,舍利子為百草精煉所化,經過焚燒,會產生各種不同的毒素,你們吸入之後,每個人的症狀也就各不相同。但是天下所有的毒,都可以用那顆神僧舍利子去解,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傳說中的巫仙,一切恩怨皆因巫仙與劍神之間的爭鬥而起。你們當年的十兄弟也好,大月氏的通天教也好,乃至西域各國的國王、官員,或許都隻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江浪皺了下眉頭,冷哼道“胡言亂語,看你的樣子也不過十六七歲,有什資格妄談什天下大勢又怎可能知道得這多”
陳瑕笑道“這話不假,我的確不知道,所有我說的這些是我們無極門的掌門告訴我的。我隻不過是把他的話轉達給你,是真是假,其實我也不知道。”
“無極門掌門”江浪微微一怔,“我怎從未聽說,莫非這二十年,江湖上有多了許多新進的高人你們掌門姓甚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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