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麵人看著陳瑕沮喪的樣子，心中不忍，又覺得好笑，“你信不信，你再我三聲前輩，我就立即帶她來見你！”

    “別說三聲，三百聲，三千聲，我也叫了！你本來就是前輩高人……在下理應恭敬。”陳瑕說完果然連叫三聲“前輩，前輩，前輩！”

    鬼麵人忽然撲哧一笑，“這才三聲，哪有三百聲？”

    陳瑕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知道前輩是想戲耍我……但是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隻要能見到她，我寧願你說的是真的。”

    當即陳瑕又連叫了好幾聲前輩，鬼麵人忽然把手一擺，“那要叫到什時候，幹脆你再叫我三聲師父。剩下的二百多聲前輩就此免了……”

    陳瑕正色道“我已經有師父了，不想再拜別的門下。”

    “笨蛋！”鬼麵人輕聲罵道“那你師父是誰啊？”

    陳瑕道“我男師父是王之利劍呼衍潔，我女師父是……是……是……”

    “是誰？不敢說嗎？”鬼麵人催促道“你要不說的話，這輩子別想見她！”

    盡管那鬼麵人故意粗聲大氣，叫陳瑕聽不出他是誰來，可陳瑕再笨也知道這個鬼麵人的身份了，當即毫不猶豫地說道“女師父便是我的那個心上人！”

    那鬼麵人不動聲色，又沉默了半晌，才道“你居然愛你的師父，真是大逆不道！你義父教給你的那些酸儒言論，全都不要了嗎？”

    陳瑕用力擦了下就要掉落的的淚水，“隻要能和小倩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叫他見鬼去吧，師父，師父，師父！”說罷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將那鬼麵人抱在懷。

    那鬼麵人知道被他識破了，反抱住陳瑕的虎腰，哭道“我氣你，惱你，恨你，可終究還是舍不下你。就知道你這個笨蛋一定會先到這來，又把我放到一邊，置之不理了。”

    陳瑕輕聲道“你不為名，不為利，又為什甘冒奇險進鮮卑禁地？”

    “壞人……你還不明白是因為什？”此時鬼麵人已經換了女聲。

    陳瑕道“是因為我嗎？”

    鬼麵人故作生氣，“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要得機關圖，行不行？自以為是！”

    陳瑕如何肯信？把她的麵具摘下，輕輕端起她的下巴，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呈現在眼前，不是慕容倩還能是誰，此刻那眸子噙滿了淚水，癡癡地望著陳瑕，“瑕哥哥，你對別人說到做到，唯獨對我卻沒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

    陳瑕滿臉歉意，“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我也不會再叫你離開……”

    雖然陳瑕信誓旦旦，可慕容倩卻知道，陳瑕和自己再如何要好，慕容廣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她也不敢拿整個鮮卑的命運做賭注，與陳瑕遠走高飛。除非陳瑕可以在大鮮卑山立下不世之功，否則在慕容廣的麵前，他根本不可能贏得了獨孤離。之前陳瑕在漁陽郡可以說錯過了一次機會，隻希望這次，他可以把握得住，否則二人終究也隻能有緣無分。

    隻是這些話，又不適合重逢的氣氛，慕容倩現在隻想和陳瑕緊緊相擁在一起，就算是片刻的溫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