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瑕輕歎一聲，進了帳篷。陳瑜在摩勒的身邊盤膝打坐，問道：“你同意了？”

    陳瑕查看了一下摩勒的傷勢，見他的氣色又好了許多，“同意什？”

    “廢掉摩勒的毒功！”陳瑜故意這說道。

    陳瑕皺了下眉頭，“什意思，我不明白！”

    “阿曼沒和你說嗎？”陳瑜問道。陳瑕搖了搖頭，“恐怕她不會再和我說話了。我把她的心，已經傷透了。”

    “如此最好！”陳瑜冷笑了一聲，起身說道“上路吧！”

    “去哪？”陳瑕問道，“摩勒傷勢未愈，不宜奔波。”

    陳瑕笑道：“阿曼沒和你說，我告訴你。我廢去他的毒功，他體內的毒素自然就不會反噬，當然也就不會死，過兩天，自然也就好了。就是不知道你這個教主是要保留他毒功，還是想叫他活著？”

    陳瑕道：“當然是活著，毒功有什用？”

    陳瑜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們去我們出生的地方，樓蘭！”

    “那阿曼呢？她是回鄯善，還是跟我們走？”陳瑕問道。

    陳瑜笑了笑，“那要問一問她的意思。又何必來問我呢？”

    陳瑕自己覺得愧對阿曼，便道：“那還是你去問，我不敢惹她。”

    陳瑜什也沒說，低頭出了大帳，而此時的阿曼早已擦幹了眼淚，正向這邊走來，陳瑜遠遠地就喊道：“阿曼，怎沒和陳瑕說那件事嗎？”

    阿曼一邊慢慢地走著，一邊說道：“說不說他都是要你救人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說？我們這就走了嗎？”

    陳瑜點了點頭，“那是當然。這有這多死屍，如果疏勒國的人追究起來，我們說不清道不明，還是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好。阿曼……跟我們走吧，精絕和鄯善，你都回不去了。”

    陳瑕這時候抱著摩勒出了帳篷，看了阿曼一眼，什也沒說，將摩勒放在渠黃馬上。可他又不上馬，就隻在那整理著馬鞍。其實是等著阿曼的回答。

    阿曼見他如此，心中越發難過，但她生來倔強，就是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當初她為了挽救精絕的危難，甘冒奇險，去漁陽郡救阿布提。如今她又怎肯輕易放棄陳瑕？

    她看了陳瑕半晌，卻又對陳瑜說道：“不管我如何傷你的心，你都還像從前一樣待我，不想叫我送死，是不是？”

    陳瑜微微一愣，“……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特別是對你。”

    阿曼點了點頭，“那好，有人傷我的心，我便傷你的心。要我跟著你們兄弟走可以，但是我要陳瑕送我。”

    陳瑕怕她不理自己，趕緊賠笑道：“我當然送你呀，我和哥哥都送你去，到了樓蘭，見了班超伯伯，匈奴人也就不會抓到你了。你是不是不生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