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瑕一撇嘴,“那好吧,你們在這等著,我去找些東西來吃……”轉身要出糧倉,墨喜兒卻又跟了上來,“和你開玩笑的,那小氣。覺得你討厭,就不會跟著你來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就和你走一趟吧。”
陳瑕道:“我豈能不知?隻不過總覺得對不起你……所以你說什我都得聽著。”
墨喜兒淡淡一笑,隻說道:“走吧……”
那河倉城的北城牆根外邊有個山坳,山腳下有不少橙紅色的野果,陳瑕之前就已經發現,墨門中人不認得此物,還以為是什有毒的東西,再加上一直趕路,誰都沒去理會。此時寒風凜冽,那些橙色的果子,即便在寒風中也傲然而立。
墨喜兒自然也不認得此物,覺得新奇,“這是什東西,有毒的吧,能吃嗎?”
陳瑕便說道:“這叫沙棘果,西域盛產,到了冬天,萬物蕭條,草木凋零,放眼四野,天地間就隻剩下一片昏黃,唯有此果甚為茂盛,倒好似花兒一樣點綴著大漠。”
陳瑕說罷,就摘了兩顆放在嘴大嚼。
喜兒見他吃得香甜,也忍不住伸手去摘,陳瑕忙攔住,“當心,有刺的。”說著他用兩指撚了兩顆,放在墨喜兒的唇邊。
墨喜兒微微一愣,陳瑕卻笑道:“吃啊。”
墨喜兒臉蛋本來凍得跟紅蘋果似的,此時卻覺得有些微微發燒,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口把果子含在口中,用銀牙一咬,麵的果汁已經凍了,吃起來酸酸涼涼的,卻又滿口留香。墨喜兒眉頭皺著,縮著脖子,說道:“,真酸啊。”
陳瑕哈哈大笑,一吐舌頭,舌尖上還是那兩顆沙棘果,原來他根本沒有吃,“果然酸的,幸虧你嚐了,不然我可就被酸到了。”
墨喜兒佯裝大怒,對著陳瑕一通窮追猛打,“好啊,你騙我。你小子學壞了!”
陳瑕邊笑邊跑,“我本來就壞,哈哈,不過我沒騙你,這東西是可以吃的。沒有毒。”
“我再不信你了!”墨喜兒大叫一聲,猛地躍起,從背後把陳瑕撲到在地。恰逢山坳有個不太大的斜坡,兩個人便扭做一團,順著斜坡滾了下去。那雪地鬆軟,躺在上麵也不覺得硬,到底之時,墨喜兒已經把陳瑕騎在下麵,揮著拳頭作勢要打。陳瑕假裝害怕,卻笑道:“其實我不想叫你抓住,你是抓不住的。”
墨喜兒臉蛋通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凍的,猛然回想起二人在大鮮卑山神清峰上渡過的那個綺麗的夜晚,心中柔情蕩漾。忍不住伏在陳瑕的身上哭了起來。
陳瑕心頭一凜,安慰道:“好喜兒,怎無端端地哭了?你不是抓到我了嗎?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有什不開心的?”
墨喜兒良久才道:“既然你根本不想娶我為妻,又何必再來招惹我?”
陳瑕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心中不忍,柔聲道:“我見你這幾天悶悶不樂的……所以想逗你開心。沒想惹你……”
墨喜兒聽到這話,越發覺得難過,抬起臉來,見陳瑕一臉懵懂,一臉關切,那神情她在夢中都會夢到,此時愛郎真真切切地就在眼前,她卻覺得有些無措,明明要斬斷情絲,為何又和他糾纏在一起?
墨喜兒擦了擦眼淚,“見到你,我就很開心了。隻是很多事,我還放不下……瑕哥哥,我們以後不能這樣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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