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天山南麓分道揚鑣。臨行前駱英又把生死令牌交還陳瑕。說是到了西域都護府之後,怕也用不到這個東西了。
二人互道珍重,陳瑕便獨自上路,往不老峰而來。此時陳瑕已經什都不願意去想,他隻希望早日見到慕容倩,向她表明心跡,就算她再射自己一箭,又或者把他殺了,陳瑕也毫無怨言。
盡管身負著挽救天道的重任,但是他卻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慕容倩的話,他不知道應該怎渡過日後的時光。他看到那岩漿池之後,就已經暗下決心,這個世界非要留他一個人孤獨地活著,莫不如在一切之後選擇死去。通天道的曆任主持也都是如此,自己又何必長生不老?
他懷著這樣的心情,如獨狼一般行走於叢山峻嶺之間,寒風瑟瑟,飛雪漫天,一路上荊棘遍布,可這一切艱難困苦,卻叫他想見到慕容倩的心,越發焦急。料想慕容倩帶著大隊人馬定然走的是大路,他為了早些趕到,便專走那些艱險的小路,說是路,其實並沒什路,無非是穿林海,跨雪原……沿途非止一日,這一天,終於到了不老峰腳下。
與之前相比,此地似乎越發熱鬧起來,地上的腳印也漸漸地變得多了,顯然這曾有大隊人馬經過,可是又沒有什交戰的痕跡,陳瑕心中焦躁,莫非我這一路走來,竟然比小倩提前到達?又或許真的是難以見她一麵?
遠遠地看到許多帳篷,卻插著不少通天教的旗子,看來之前的那些腳印應該是通天教的人留下,而他們依舊掌控著此地,奴役著那些鮮卑的軍兵。陳瑕明知道可能通天教的人會在這,卻倔強地昂首闊步向前走去。典獄堂的經曆,已經改變了陳瑕。像摩尼星、邪王、耿珊海、淳於炎之流,在通天教大有人在。而現在通天教的所作所為,乃是要斷絕天下的命脈,不和這些鮮卑人說明,他們永遠要助紂為虐。
不老峰是個偏僻所在,如果慕容倩沒有帶兵前來的話,在這幾乎也不可能有什戰事發生。因此那營寨周圍沒有任何防護,也沒有什人守衛,陳瑕本想順著山間的夾道,大搖大擺地就進去。
才沒走兩步,從山頂上騰地跳下一人,手中提著一條大棍,攔住去路,“陳少俠,你可來了。”
陳瑕定睛一看,卻是血奴。他頗為驚奇,“咦?你怎會在這?”
血奴道:“離開河倉城之後,我就來找主人啦,他說這是從天山南麓進山的必經之路,叫我在這等你,說你或者殿下一定會來此。”
“投鹿侯嗎?他還活著?人在何處?”陳瑕問道。
血奴道:“你隨我來,主人有話對你說。”說完又跳上山頭,陳瑕隻好跟著血奴,翻過山頭。
山頭的那邊也沒有道路,沿途都一路的荊棘、荒草、枯樹。拐彎抹角地又繞過了兩片樹林,下了山坡,來到一個山洞之中。遠遠就喊:“陳瑕來啦!”
聽到喊聲,投鹿侯立即帶著幾個兵丁前來迎接,“陳瑕啊,你總算找到這來。”
數月不見,投鹿侯衣服都已經破爛不堪,胡子頭發老長,與之前那個英姿颯爽的青年才俊,簡直判若兩人。
“將軍……你在這住了多久,怎這般模樣?”陳瑕抓住投鹿侯的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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