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有一股子黴味，房門一關，半點通風的地方都沒有。我伸手拉住了想要上前的王大寶，然後慢慢朝著他母親接近過去。我的腳步一動，他母親手的的剪子就朝我遞了遞。血順著刃口遞在地板上，她的眼充滿了驚恐，似乎是我嚇著她了一般。

    我搶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腕子將剪刀奪了下來。順著她驚恐的眼神，我隨手朝旁邊拍了一巴掌，啪一聲電弧炸響的聲音傳來，一道影子摔到了牆角。屋牽著根繩子，上頭掛著兩件衣裳。我隨手扯下來一件罩在了王大寶的頭上，然後抬起剪子一下將那影子釘在了牆上。影子在牆上扭曲著，口的舌頭吊得長長的。伸手捏住了它的舌頭，我使勁往外一扯。影子抽搐著就不再動彈，隨後化成幾滴黑水滴落在地板上煙消雲散。

    “哥...”王大寶將頭上罩著的衣裳掀開，正看著我揮臂膀在那做著拉扯的動作。他看了看癱倒在床上的母親，上前幾步將她攙扶著喊了我一聲。

    “啊？沒事了，你媽這是長期營養不良，完了每天工作量又大，體質太虛傷風了！在家歇幾天，養養就行了！”我隨口扯了個謊對王大寶說道。這大的孩子，已經有分辨能力了。我知道他不信，不過不管他信不信，我始終堅持自己的說法就行了。這種事情，沒必要對他說得那清楚明白。

    “哥，那剪子...”王大寶指了指釘在牆上的那把剪子，想問，又不大敢問的樣子。

    “你家這應該加裝個掛衣鉤，嗯，就是這樣。這根繩子就別橫家了，衣服掛上頭大半夜一睜眼，看錯了還以為掛了個人！好吧，當我沒說！”我隨手將那剪子給拔出來，然後哢擦一聲將他家橫在床頭的繩子給剪斷了。說著話就見王大寶臉色有些不對，我撓撓頭將那繩子卷起來衝他聳了聳肩。

    “記住了啊，往後讓你媽別在外頭胡亂撿東西回家。還有你，你也不許撿！”繩子上有一股腐味，跟剛才那道影子身上的味道差不多。我似乎找到了王大寶他媽犯病的根源。

    “這錢你拿去，這幾天給你媽買點好吃的補補。”想了想，我又打兜掏一千塊錢出來塞到了王大寶手。剛剛打張家強那掙了一大筆，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等下個月發工資，我還你！”王大寶他媽躺那兒對我說道。

    “拉倒吧，你還給我完了工資就剩幾百塊錢。不說吃喝拉撒這些事情，萬一學校要買個學習資料，你上哪弄錢去？就這地了，等將來王大寶出息了，讓他還給我就行！”我衝她笑了笑，拍拍王大寶的肩膀。

    “那就這樣了，我先回了！”衝這娘倆打了個招呼，我轉身朝門外走去。一開門，謔，打門外出溜一人進來。在他身後，訕訕站著一群宿舍樓的鄰居。

    “劉叔，你們幹嘛呢？”王大寶看著他們問了句。

    “沒事，沒事，吃飯吃飯！”眾人眼中閃過一抹失望，說話間各回了各家。

    “回去吧，待會別忘了買飯吃！”我笑了笑，示意王大寶別送了。或許在那些鄰居的心，很期待王大寶家出點能讓大家快活的話題，不過很遺憾，讓他們失望了。

    “靚仔，你食飯未？”摸著黑打宿舍樓出來，找了個垃圾桶我一把火將手那根繩給燒了。還沒等我回家，黃小夭就打了個電話進來。

    “靚女，麻煩你說國語好不咯？”我點了一支煙，順著窄窄的老街朝家走去。

    “有件事情要對你說！”黃小夭輕咳了一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什事？”我左右看了看，走到電線杆子下邊停下了腳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