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不墨走得很快，每走一段路，他就會在路邊留下一個標記。我順著標記跟過去，七拐八繞的就進了一條胡同。胡同有很多黃包車，正拉著遊客朝前趕。拉車人的嘴皮子很利索，對於當地的一些名勝古跡也大多很了解。胡同的住戶對於這些事情已經是司空見慣。

    胡同的路線有些複雜，我想用一個井字來形容應該是很合適的。進去之後拐了幾次彎，四周的聲音逐漸淡去。我和曉筠來到了一處僻靜的窄巷，巷子的盡頭被一麵牆給堵住，牆上架了一架木梯。木梯上，畫了一個箭頭。我跟曉筠順著梯子上了牆頭，然後一躍而下。牆的那頭，是一處破敗的屋子。屋子門前長滿了人腰深的雜草，一些壇壇罐罐的隨意扔在地上。隱約間還能聞到些許中藥的味道。

    “這邊！”子桑不墨從屋子走出來，對我招招手。

    “你們怎還沒離開？”屋子的角落，鋪著一張涼席。涼席上躺著一個人，走過去一看卻是子桑不武。他的胸口上有傷，大熱的天，他的傷口有些化膿發炎。子桑不器和子桑不媚，則是靠坐在牆邊，我看他們一眼急忙問道。

    “梵家勢大，幾乎所有的交通要道都有他們的人，我們一時走不掉。還有老三的傷發炎了，這個時候帶著他硬闖無疑是自投羅網。”子桑不墨對我說道。

    “你引我過來，是想怎樣？”我叼了支煙在嘴角，看了看正在發燒的子桑不武。

    “我想你幫我找個大夫，或者找些消炎藥過來。先幫不武把炎症控製住，其他的事情我們再想辦法！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幫我們離開帝都。畢竟你是梵家的客人，有些事情你去辦或許會方便一點！”子桑不墨接著對我說道。

    “我為什要冒這大的風險去幫你們？”我點燃了香煙反問了他一句。

    “你昨天不是幫過我一次嗎？”子桑不墨聞言一愣，隨後問我道。

    “昨天幫你，是因為我想知道你們到底為什要動手殺人。而且昨天幫了你，不代表我今天還要幫你們吧？昨天幫了你們，難不成我這輩子都要幫你們？這是什邏輯？”我笑了笑問子桑不墨。

    “你開個條件，看看我們能不能接受！”一直沒有做聲的子桑不器開口對我說。

    “跟你大哥學學，你之前可還欠著我一個人情還沒還呢！”我將煙盒送到子桑不器的麵前，他搖搖頭示意不抽。我將煙盒揣回兜，一回頭對身後的子桑不墨說道。

    “很簡單，我要你們一個承諾。”我吸了口煙，一撫掌對他們說道。

    “什承諾？”子桑不器眼神眯了眯問我。

    “將來我要是去東海，你們不許阻撓我做任何事！我不問你們守護的是什，也不問它到底在哪。但是如果我無意闖了進去，你們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止我。怎樣？這個條件應該沒有觸碰到你們的底線吧？我什都不問，假如讓我找到了你們守護的地方，那就證明是天意！這樣的話，你們也不算違背祖宗的遺願了。因為，天意不可違！”我將煙頭扔到腳下，對子桑不器等人連聲說道。

    “你們商量商量，我不急！”走到門口，我看看天上的太陽說道。

    “好！我就代表子桑家族答應你。不過這一次，你要護送我們安全離開帝都。”子桑不器看看鼻息粗重，身上高燒不退的子桑不武，一咬牙對我說道。

    “成交，不墨，這是我跟你們之間的協議。昨天你欠我的人情，依舊還欠著！一筆歸一筆，咱們誰也不訛誰。”我帶著曉筠往外走，走了幾步我又回頭對子桑不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