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知道克扣我們的糧食，自己卻吃那胖！”底下有人低聲嘀咕了一句。隨後，就見胖子身邊的護衛衝過去，將人家拖到一旁一頓拳打腳踢。

    “別忘記了是誰賞你們的這口飯，嫌少可以不幹。不過我可醜話說在前頭，我這道門可是好出不好進。別等將來家揭不開鍋了，再來求爺爺告奶奶的。我跟你們說，真等到那時候，你們求誰不好使！”田胖子叼著一根雪茄，站在高台上眯著眼看向台下說道。一邊看著工友挨打，一邊聽著老板在台上放聲威脅。大家一點辦法都沒有！

    “還是老規矩，下班的時候憑竹簽去門口領口糧。願意幹的就留下，不願意的我也不強求。我這人仁義，素來不喜歡強迫別人！”看看打得差不多了，該立的威也立下了，田胖子這才抽了一口煙擺了擺手說。幾個隨從氣喘籲籲的把滿臉是血的工友扔下，然後回到田胖子的身後雙手叉腰站了個筆直。

    “都散了吧，把他帶醫務室去包紮一下！你們幾個沒事就去跑跑步，這才動彈沒幾下就喘成這德行。以後我還敢指望你們做點啥？”田胖子從台上下來，說著話就朝廠子外頭走去。

    “老周你沒事吧？快點搭把手，把人送醫務室去！”等田胖子走了，工友們才敢上前攙扶起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老周。

    “沒事，用不著去醫務室。我休息兩天，想想要不要繼續在這上班，大家都散了吧！”老周倔強的推開眾人，邁步低頭朝廠外走去。

    “老周幹活沒話說，就是這脾氣臭了點！”目送著老周離去，有人輕聲說道。

    “要不咋他挨打了呢？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老板高興給多少接著就是了。何必去強，強又強不過！”也有人搖搖頭，嘴說著話，腳下朝車間走去。

    “老周！”我跟在老周身後出了廠，眼看他拐進了一處汙水遍地的巷子，我開口喊住了他。

    “怎？田老板還不解氣，是要你來打死我？”老周回頭，看著我問道。

    “你誤會了，我跟田胖子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家住哪兒？這說話不方便。”我走上前去，運起了青龍之力將他臉上的腫都消了。老周詫異的看了看我的手，然後轉身朝著巷子深處走去。

    “要是田老板非要我的命才能消氣，你就動手吧。我知道你厲害，是高人。隻求你別傷害我家人，我這條命你拿走！”走了幾步，老周停下來對我說。

    “我都說了，我跟那個死胖子沒有關係。我來找你，隻是不想象你這樣的人，過得這憋屈！我要是田胖子派來的人，剛才就不必給你治傷，那一巴掌拍在你身上不是省時省力！？”我對老周微笑著，說話間遞了一支煙過去。想要拉攏城的人，老周無疑是一個突破口。

    老周家住在巷子的盡頭，他家的門口汙水最深。門口墊了幾塊磚頭，才能勉強走人。把門打開，屋一個老人家正在擦抹著已經掉了漆的桌子。環境雖然是差，但是老人家把屋子收拾得倒也幹淨。

    “我是我老娘，快八十了，還跟著我受罪！”見我打量老人家，老周連忙開口介紹著。

    “家就你和令堂？”老太太對我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將凳子搬開示意我坐下。等老太太轉身進了屋，我開口問起老周來。

    “就剩下我跟她了，其實吧，這大年齡還遭這份罪，倒不如當初走了的好！”老周提起暖瓶，倒了一杯白開水給我歎息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