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幹脆搖頭,怒斥道:“你休想拿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來誣陷我!你以為我是誰?!”
“誣陷?”景生作訝然狀,“在下豈敢誣陷國舅爺的千金姐?”
這個“千金姐”被著重讀出,聽起來的的確確就是在諷刺她根本不被玉家承認的世子妃身份。
景生的笑容落在芮欣兒眼,讓她眼睛陣陣刺痛,心中更是發緊。
這個人怎就不去死?為什還活著?!!
芮欣兒幾乎瘋魔,隻靠著袍袖中緊攥著的手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來維持理智。
“所以,請芮二姐回答在下,是否認得此物?”
芮欣兒緊閉著嘴,不發一言。
即便她不承認,也是有別人認得這個東西的。這朵鑲嵌著夜明珠的金牡丹是皇帝親自賜給芮欣兒的,在場的賓客中不乏認識此物之人。
更重要的是,應該好好保留在芮欣兒手中的禦賜之物,為何會在景生手中?
賓客中開始竊竊私語,大廳中一時嘈雜起來。芮欣兒手中沁出了冷汗,激得掌心的傷口痛癢難當。
如何就落到了這般田地…
見她死瞪著自己不話,景生聳聳肩,將金牡丹交給玉妄,淡笑道:“此物是從柯欽飛手中奪來,想必世子明白個中含義。”
他還是叫自己“世子”……玉妄收攏指掌,金牡丹被他牢牢握在手中,語調平板而幽深,“我明白。”
轉身,玉妄對若諦候和侯夫人鞠躬一禮,隨即召開侍衛,“將芮二姐送回芮府。”
“玉妄!!”芮欣兒的心情僅憑震驚已經無法形容,她腦中嗡然一片,眼中含著淚,幾乎映不出玉妄的影子。
“你怎能……你怎能……?!”
怎能如此對我??這半句話被芮欣兒哽在了喉口,拚著最後的尊嚴不讓自己祈求玉妄的憐惜。
更加諷刺的是,玉妄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有投在她身上。
一場婚禮就這莫名其妙地結束,甚至有的人都還不明白為何新娘子因為這一朵金牡丹就被送回了娘家。
而大多數見過金牡丹的人則明白,作為禦賜之物,金牡丹被芮欣兒遺失已是有罪。更何況還被一個人拿出來是來自殺手之手。
柯欽飛是一個殺手組織的頭頭,在近些日子的京城中不算秘辛。齊王給自己找了個江湖打手,朝中但凡有些門路的人都不會一無所知。
隻不過這個打手的身份有些讓人張不開嘴。
如果是所謂的名門正派興許就要好得多,然而風雨樓……哪怕放在一個修撰口中,也不過輕蔑一哼罷了。
芮欣兒被“請”出侯府,賓客自然也沒有了身為“賓客”留下的意義,紛紛對若諦候和侯夫人施禮,景續離去。
在此期間,景生則帶著茯夢從大廳中離開,去往鬆院。
玉妄全程跟在兩人身後,景生視若無睹一般自顧自向前走,這讓茯夢有些惴惴。
半路上,她終於忍不住扯了扯景生袖子,問道:“景大俠……那個……若諦候世子怎一直跟著我們?”
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她也明白,這種距離根本再的聲音也瞞不住玉妄的耳朵。
景生盡了全力收攏目光,將焦點都集中在茯夢身上,淡笑著安慰她道:“放心,有我在。”
有他在,一句話,讓茯夢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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