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人,死了都難解心頭之恨。”
篁辰停了一下,隨即嘴角浮現一絲苦笑,“我知道你希望我不被仇恨蒙蔽,其實父親也跟我過……”篁辰眼神迷蒙,好似在回憶什,“既然齊王將死,我的仇就報了。人死燈滅,就過去吧。”
齊王活著,她的仇恨才活著,齊王一死,仇恨自然隨之覆滅。
篁辰能看開,景生很是欣慰,同時更不想把這孩子交給樓玨這個鐵公雞了。
景生來見篁辰的時候樓玨不在,兩個人話差不多完了這人才姍姍來遲,好像一直在偷聽掐著時間來一樣。
本就不滿樓玨想拐篁辰,如今看見樓玨,景生斜著眼哼了一聲,“某些人還回來啊。”
樓玨撣撣袖子,悠然上座,“這是我的地方,為何不回來?”
景生眯著眼,手腕一翻差點一個彈指就過去了,手指剛掐起來被篁辰給攔在了半路。
篁辰抿著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對景生道:“景叔,樓先生教了我許多東西,我在這挺好的。”
顯然是被樓玨蠱惑了,景生憤憤不平地想。
“先生?”景生勾了勾嘴角,嘲意明顯,“這個鐵公雞什時候都能被稱一句‘先生’了?”
篁辰不是中原人,苗疆沒有“先生”這個稱呼,之所以叫樓玨“先生”還是樓玨跟她講的。
被景生這一,不解地看向樓玨。
樓玨嘖嘖兩聲,“許你有徒弟,不許有人稱我‘先生’?就你厲害?”
“承蒙誇獎,”景生居然認真點頭受了,“你對了。”
樓玨:“……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承讓承讓,”景生半眯著眼,“雲霞樓樓主也不負厚臉皮之名。”
兩個人當著篁辰的麵又懟了起來,壓根沒考慮自己的形象損了個一幹二淨。
篁辰眼睛彎彎的,笑看兩個人互懟,方才齊王的消息給她帶來的影響幾乎看不見了。
景生和樓玨互懟從來沒有輸贏,一般情況下都是兩敗俱傷,還是慘不忍睹的那種。
對此,雲霞樓內的人習以為常,隻要兩個人不會想不開地不打嘴架改打架就萬事大吉。
畢竟在景生和樓玨相交的頭幾年,兩人打來打去不少,次次要打爛好多家具,再厲害些就是拆屋子。
一腳踢飛庭中石桌啊,一掌拍碎門口石獅子啊,在房頂打架然後房子塌了時有發生。
最慘的就是後續打掃戰場的人,而且要再額外花一大筆銀子把被打碎的東西重新買一套,房子也要重新修。
當年的景生去一次雲霞樓,那賬本上的開支就蹭蹭往上漲。
看得管事心疼的直滴血。
直到後來手下實在不能忍了,堅決要求樓玨不能再和景生打架之後,兩個人找不出解悶的法子,就開始了漫長人生中的見麵就懟。
知道為什這兩個人湊一起就一定要懟一懟被不悶,明明景生和蔣錚呆在一起時挺正常的!
景生和樓玨打了半嘴仗,口幹舌燥,一甩袖子拿被子喝水,結果發現杯子的水已經沒了。
茶壺被樓玨扣在手,吊著眼梢就是不給景生,一副人得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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