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一愣，“你有辦法？”

    顏歌不語，於他而言，這多年早已見慣生離死別的場景，六界往複匆匆，除了神魔兩界，其餘三界生靈死後都要進入鬼界輪回，其中尤以人界生命最為短暫。輪回複輪回，造化弄造化，不過是為平穩六界所做的措施，實在沒什可歎可惜的。

    就算莞兒可能有幕後凶手的線索，也不值得他出手去救。

    話雖如此，他還是緩緩走進石室。幽藍的靈光自手掌延伸至全身，清冷剔透，幾乎將整間石室照得宛若白晝。

    他，隻是有點不想烏難過。

    顏歌很難解釋自己這種情緒從而何來，仿佛從遇到烏開始，他的所作所為就經常不像自己。這時一雙手突然將他攔住，顏歌停下就聽對方道：“顏兄，你可知強製打破符咒會傷你內丹？”

    顏歌稍停，點頭。

    “那你還要做？”

    顏歌未語，再度上前。

    姬明昊疾走幾步將他攔下，不可置信道：“你該清楚就算這樣這女子也沒救了，她……”

    烏一直緊盯前方，在顏歌跟姬明昊尚未發現危險到來時，她已經衝了出去。推開顏歌的同時她迎麵撞上的是飛撲而來的莞兒，那雙殷紅的眸子莫名看得人心驚，烏卻不知為何從中發現了一絲懼意。

    不是對她，更不是對顏歌他們，更像是對他們身後的某個……

    來不及多想，烏灌注靈力於掌心，在二狗反身定住莞兒的同時，手掌貼上對方心房。

    女子心事，最是動人。#)&!

    是曾與二狗奔跑的山頭，是彼此藏身尋找的樂趣，是星空下互相依靠的安定。人與獸，無論出自哪種感情都很難長久，因為這該死的命，因為這彈指一揮的歲月。

    沒有看太久，烏收手，而莞兒也在她的窺探下，暫時性地停止殺戮。

    “你……看到了什？”二狗怔怔道。

    烏搖頭，看向顏歌，“她化妖前曾服下花娘子精元，不知可否有救？”

    姬明昊詫異，“姑娘確定嗎？”$^@^

    烏點頭。

    姬明昊顯是不太明白她這特異功能的厲害，聞言稍一沉思才道：“若是有妖的精元護體，倒的確可以避免灰飛煙滅。不過即便我們強製符咒脫離她身，她還是不會恢複以前的樣子。”

    “那會怎樣？”烏道。

    姬明昊看了眼顏歌，歎道：“輕則失憶，重則……不人不妖一輩子。”

    二狗當即崩潰，發出陣陣哀嚎，姬明昊道：“你身為上古神獸自當明白這一點，人與妖本就不能和諧共處，更何況……”

    “姬公子，事已至此，再多也是徒勞。”烏禮貌地打斷姬明昊，走到二狗身邊，摸了摸它的腦袋。

    在莞兒的夢境，二狗最是喜歡被她摸著腦袋。親昵的動作無比溫柔，似相伴多年的好友又似恩愛纏綿的戀人。他們之間是什感情早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彼此信任，願意為對方付出，哪怕最後魂飛魄散亦是在所不惜。

    可二狗似乎遲了一步，因為莞兒先犧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