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突然安靜，烏喘著粗氣，慶恩一臉茫然，而夙玉猛地鎖緊了眉。顏歌重新回烏身邊，大手在她後背遊走寬慰她的情緒，未等他開口，夙玉先道:“剛才那個白色的是什？”

    萬萬沒想到這個姑娘竟如此敏銳，顏歌眉峰微挑，“沒什。”

    “你騙人！”顯然夙玉並不那好糊弄。

    慶恩這時徹底清醒，盡管適才隻是一瞬，但她仍然感覺到幾分熟悉。她原本透著笑意的眸子突然蘊出淚水，她呆呆望著顏歌，道:“是……是羽……”

    “羽霄已死，你們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顏歌麵不改色道，“迷心之陣，羅英久的拿手好戲。”

    他的斬釘截鐵，饒是慶恩覺得哪不對，卻也不出反駁。夙玉嘟著嘴不滿地瞪著顏歌，可一想這人又看不到，隻得氣惱地一跺腳背過身去。

    而自始至終，烏沒有一句話。

    總算察覺到她不對勁，顏歌腦子閃過一個念頭，剛要開口，卻被烏反手蓋住了手背。他心頓時升起一股不安，這時便聽她道:“你早知道對不對？”

    聽得她語氣潛藏的怒意，顏歌眉宇皺痕更深，破荒地沒有再解釋。

    如何解釋呢，他早知得月顏不是那好闖，還是該他深知這隱藏的每一個機關。

    這些年來三大門派跟三副閣派他哪一個沒闖過，麵的門道他幾乎全都清楚。之所以答應走這一趟，不過是想再看看這有無變化，另外，則是確實想搜索神器的下落。

    “所以，你利用了我們？”

    烏轉過身望著顏歌，那種重新添上的陌生，讓她倍感難過。

    幻境的種種她不想再提，在這短暫的沉默中，她已經捋清了所有的疑點。她並非懷疑顏歌有什不軌，但全然被蒙在鼓的感受，相當令人不適。

    “我忘了你曾闖過這，所以你一定清楚這有什機關。你與我們一道前來是想利用我們分散迷心之陣的力量，由此可以分出精力尋找神器的下落。顏歌，我的對嗎？”

    顏歌人生第一次覺得難堪，他緩緩抽了手，一時間無言以對。

    烏望著他抽回的手，眼失望更濃。

    “往日不管你什做什，我雖嘴上埋怨，心不滿，可總歸是往好的方向考慮。但這一次，很抱歉顏歌，我真的沒辦法理解你。”

    她是唯一一個能夠感應到神器的人，或者更近一步，是唯一一個能讓神器出現的人。他們來此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可誰能想會在這經曆人生中最痛苦的回憶。

    倘若顏歌早一點告訴她，她便會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即便再一次置身往事，也不會如剛才那般痛苦絕望。

    “若是提早知道，迷心之陣便不會再有作用。”良久，顏歌道。

    此話半真半假，真的是迷心之陣對已知者的效果的確會大打折扣，假的是他一開始並不確定迷心之陣到底是否還在。

    可這話他不知該怎告訴烏，畢竟橫豎他都存了幾分利用的心思。

    盡管他從未有任何惡意。

    烏聞言卻笑了，她緊握雙拳逼近顏歌，“所以你看著我沉迷在往事中痛苦也無所謂，因為比起我的感受，神器顯然更重要？”

    顏歌後退一步，沒有話。